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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 ~6

九久小说网 2025-02-16 02:49 出处:网络 作者:jw430编辑:@春色满园
第一章 ~再叙扬州~ 紫玉夫度过了几天不知往哪里的沉闷的日子,颜罗王的消失,让他无所适从,是否因为自己逼得他太急,他就学狗跳墙了?可是,那一阵浓烟,应该不是颜罗王释放出来的,则又是何人救了他或是掳了他
第一章 ~再叙扬州~

紫玉夫度过了几天不知往哪里的沉闷的日子,颜罗王的消失,让他无所适从,是否因为自己逼得他太急,他就学狗跳墙了?可是,那一阵浓烟,应该不是颜罗王释放出来的,则又是何人救了他或是掳了他?

他很担心颜罗王,在镇里寻找了几天,镇里镇外都寻过了,却见不到颜罗王,他想往蜀川,因为他清楚颜罗王的仇人就是蜀山九龙,而蜀山九龙是四川火焰堂的杂碎。可他还是想再找找,于是又跑回了春风扬万里,没找到颜罗王,就直接进入扬州城了。

在扬州城寻找了四天,他绝望了,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为何──当初要骗他呢?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为何就要欺瞒?

那黑黑的家伙,有时候拥有一颗很黑的心,可很黑的眼睛里,却总有他小时候的单纯──这单纯的鼻涕虫竟然认不出他来了。

紫玉夫在扬州城的城东胡逛,也许世间的事情总得有一些巧合,否则人们就不会懂得一个「缘」字。也就在这一天,他在城东的东街一座大宅的门前,看见了一个伫立门前守望的美妇,那美妇娇艳静娴,像古色的画影,立生起一种古雅的艳情。

紫玉夫的身心大震,拨开行人,直往那门前走去。到了美妇面前,他凝视美妇,那双不像男人的眼睛含着莹晶的泪。

而美妇也惊异地看着面前俊俏得不像样的男人,似乎有一种熟悉感,可她毕竟还是觉着陌生,就转身要走入宅里,背后传来一声哽咽:「三娘。」

原来此美妇正是被凌思静安置在扬州的红珠,凌思静从第一日开始已经去了多时没有回来,红珠时不时地要走到门前来守盼,不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会喊她一声三娘,她的身体定住了,心却突跳,缓缓地转过身去,道:「你、你是谁?」

「我是紫玫啊!三娘!」紫玉夫哭泣,伸手到背后解开发结,一头秀黑的长发铺盖下来,他再伸手到脸下摸落一层薄薄的面膜,一张与玉娘有四五分相似的却比玉娘娇美许多的脸蛋展现在红珠面前。

红珠定定地看着她,突然扑到她身上哭道:「你是紫玫,娘的紫玫,还活着,活着!」

颜罗王是不会想到,这个不像男人的男人就是他的三姐的。其实当时罗紫玫也正是从春风扬万里出来,准备替萧路君扫墓,刚巧遇见了颜罗王。她是认出颜罗王了,可颜罗王却不认得她,即使后来发觉她很多地方不像男人,可先入为主,加上颜罗王把她看成是断袖,越是不加仔细地想,于是错过了他时刻思念着的三姐。

两母女抱着哭了好久,红珠终于道:「紫玫,你跟娘进来,让娘好好地看看你,也把你的事情跟三娘说,三娘想煞你们了。」< br />
罗紫玫──紫玉夫是「罗紫玫、颜罗玉、罗芙」这三个名字合成的,为罗紫玫的化名,此时她在红珠面前恢复真身分,当也恢复她的真名,她就跟着红珠进入宅里。

仆人关了门,两女进入红珠的寝房,在红珠的床上坐了,红珠抚摸着罗紫玫的脸,她并没有变多少,只是比以前更见清丽了。

「三娘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瞧我家紫玫长得多清秀!」红珠哭着,但脸上却带着红,一种带笑的哭,乃是因为欢喜。

罗紫玫也发觉红珠已经清醒,似乎没有了以前的迷糊,她虽然与颜罗王相处甚久,但颜罗王没把红珠的事情说知,她道:「三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红珠道:「三娘的事情不急,三娘现在就想知道你的,你先给三娘说,你说了后,三娘就给你说,嗯?」

罗紫玫含着泪,哭咽着把这三年来的经历都叙说了,红珠也终于肯定玉娘的死,幸运的是罗紫玫还活着,当初玉娘为了让罗紫玫免遭三龙的污辱而把她推下河里,红珠以为罗紫玫无可幸免的,却得以活下来,这也许是上苍在她们苦难的生活里丢下的一个奇迹。

「三娘,紫玫以后能够保护你们了,那些仇,紫玫也要报的。」

红珠叹道:「紫玫啊!多大的仇,让玉儿去报吧!女人,就不要沾血了。」

「玉儿?」罗紫玫疑惑道,她以前虽然猜测红珠也许活着,而颜罗王经常在她耳边提起红珠,可她究竟没想到红珠在这些年里是与颜罗王在一起的,她继续道:「娘也知道玉弟么?」

红珠幽然地道:「嗯,他一直保护着三娘。」

「他那副德性也能保护三娘?」罗紫玫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扛着斧头裸着胸膛到处摸女人的家伙也能保护娘,这到底从何说起啊?

「他是我们最好的孩子,虽然小时候那么的爱哭,可长大了,一次也没哭过哩!多好的孩子,以前三娘都误会他了。紫玫,你还没见过玉儿吧?」

罗紫玫在刚才的叙述中没有把遇到颜罗王之事说出来──她怕红珠还恨颜罗王,因此就把颜罗王的那段隐瞒了。

「三娘现在就把玉儿和娘的事情说给你听,什么都说,即使是败坏伦常的那些事情……」红珠幽幽然地诉说,像是低泣亦像是轻笑,那种语言,含着眼泪的。

罗紫玫也流着眼泪听红珠说,她想不到颜罗王是这般活过来的,她的这个唯一的弟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都因为他曾经历经的那些事情,她,再也无法责怪现在的颜罗王了。

罗紫玫哭倒在红珠怀里,静听红珠诉说完了。

红珠抚着她的背,道:「三娘不觉得羞人,也不会后悔。你这个爱哭的弟弟,从来都不是害人精,也不是阎罗王,他只是我们的玉儿,在这一点上,他是永远不会变的。所有的仇,就都让他去背负吧!并不是三娘心不痛,而是,如果他不亲自了结这些仇,他的心,就永远也回不到从前。让他去吧!即使他什么也不会,只是靠着力气大,扛着一把大斧头,可即使是死,也别让他活得那么累。虽然他常笑,也常逗人笑,可只有三娘知道,连笑,他都是累的。紫玫啊!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可你是一个女人。当还有男人誓死保护你的时候,你就应该保持纯洁,别让血玷污了你的手和你的心。一个女人的手应该是干净的,一个女人的心应该也是纯洁的。」

「三、三娘,你真的不恨玉弟了?」罗紫玫仰起脸,凝视红珠。

红珠叹道:「我们这家人都没有理由恨他的,我已经恨到不能恨了。三娘,现在,爱他,不管他是我的儿子,还是我的男人,都爱。」

罗紫玫哽咽道:「三娘,其实紫玫这段日子是和玉弟在一起的。」

她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就把和颜罗王相遇相处之事全招了,末了含泪笑道:「我想不到他会变成这么一个人,他对付仇人的那种手段叫人看不下去,可他平时笑嘻嘻的,还色迷迷的,我以前想不通他怎么就控制不了非礼妇女,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但是,三娘,还有苏州那群好人,让平时的他看起来很善良,这像我以前的玉弟。」

红珠道:「你弟本来就不是个恶人,他小时候哪点凶恶了?你们两姐妹的才是恶人哩!但从他为自己改名之后,为了活下去,他把善良抛弃了,也强迫自己做一个恶人。有时候,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在那个时候,天下人都可以恨他、侮骂他,只是,唯独我们,不能够。 」

罗紫玫道:「三娘,我觉得『颜罗王』这名字很适合他,听起来比『颜罗玉』有气势多了,只是同样的可怕,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玉』字,你呢?」

「傻孩子,不见三娘一直称呼他为玉儿吗?当然是不承认他自己改的名字了,做娘的哪能让自己的孩子拥有那么恐怖的名字的?」

罗紫玫忽然幽幽地道:「三娘,玉弟真的有妻子了?还有,三、三娘,也是玉弟的女人么?」

红珠叹道:「一个女人,在这世道,很多时候是不能选择的。哪怕即使给我选择,我也会选择做他的女人,只要他愿意。但是啊紫玫,我首先是他的娘,懂吗?至于思静,他承诺过如果不死,会回来娶她的。思静这孩子很聪明也很纯洁,你不喜欢这样的弟媳吗?」

罗紫玫红着脸,支吾道:「可、可人家,人家在他右臂上留了个齿痕,他也说过会等我的。」

红珠心中一惊,凝视红着脸的罗紫玫,问道:「你那齿痕,不是在他离去的时候咬的吗?那时你不是把他当弟弟看待?」

罗紫玫的脸就更红了,红晕把她洁白的颈项也铺过,她道:「人家那时、那时才十二岁,懂、懂什么?而且一直都以为他是亲弟弟的,后来知道不是了,也是很短的时间,当然是把他弟弟看待了。可他离开后,我、我就渐渐长大了嘛──,和他相遇之后,我是故意不想和他相认的啦,想看看他到底变成个什么样的人了,可我、我长大了嘛!」

她说得支离破碎的,红珠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红珠笑道:「你喜欢你弟?」

罗紫玫颔首道:「嗯,从小就喜欢的。」

「我不是问你姐弟之间的喜欢,我是在问你男女之间的喜欢。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在娘面前也不敢说心里话吗?」红珠怨嗔道。

罗紫玫含羞道:「紫玫想做玉弟的女人,照顾他一辈子。」

红珠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们一家也总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虽然少了许多人,但是,活着一个,便聚一个。」

「可他有了妻子!」

「思静吗?唉,这倒是个难题。紫玫啊,先不管这些吧!玉儿这辈子能不能恢复那方面的功能也不知道的,如果他不能够恢复,和思静应该也是不可能的。那时,你还要陪着你弟吗? 」

「要,即使他一辈子都这样,紫玫也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因为,他还是紫玫最亲爱的弟弟是不?」

红珠淡笑,抚摸罗紫玫的脸蛋,道:「你懂得这点就好。你弟他不止跟思静有关系,他似乎与其他的一些女孩也很有纠缠,可你毕竟不像其他的女孩,其他的女孩可以为你弟争风吃醋,你却不能够。即使你心里多爱他多想独占他,别忘了,他还是你弟弟,也就是说,你即使是他的女人,也还是他的姐姐,懂吗?别的女孩可以只为她们自己着想,你却必须为自己着想的同时也为他着想,这些东西,是很叫一个男人累的,你别再给他添累了。 」

罗紫玫道:「三娘说的,紫玫都明白。三娘和我娘不也是这样过的?可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发生争执。」

「那不同的,三娘和你娘都是平凡的女人,没有你们这般要强,我们能活着,就很幸福了,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东西,也没有时间去争什么了。再说,玉儿除了思静,还有个三娘,你真的就一点也不介意?」

罗紫玫嗔道:「三娘,你怎么能跟紫玫这般说话?好羞人的!紫玫也知道不应该那般,可我总是不想让他去碰别的女人耶!我以前想,他就只能有紫玫一个女人的。三娘说的话,我都懂得,只是想到他有其他的女人,心里总酸痛酸痛的,见到他碰其他的女人就要生气,真的很难控制的。」

「那三娘呢?」

罗紫玫垂首道:「三娘,是我们的娘。」

红珠笑道:「紫玫啊!很多事情,不到最后是无法清楚的,但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即使你成不了你弟的女人,你还是你弟最爱的姐姐。」

罗紫玫抬脸咬唇道:「不,我是他最爱的姐姐,但也要成为他永远的妻子。即使是像三娘和我娘一样,我都要成为他的妻子,他若不要我,我就不认他这个弟弟。」

红珠听出罗紫玫对颜罗王的深情,于是道:「那你就去成为他的妻子吧!如果那样你会更幸福的话。他时刻记着你,三娘不清楚他对你是怎般的感情,只是他曾经承诺过,以他的齿痕来记着你,让你等他回来,他就必须回来的。可是他,能够回到原来的地方吗?太多的纠缠、太多的牵挂、太多的隐藏,也许他还没有回来,就累倒在途中了。三娘不知该怎么说,你像你娘一样的贤慧懂事,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你的玉弟回来吧? 」

「嗯,紫玫知道的,让他太痛苦的事情,紫玫不会做的。」罗紫玫在红珠怀里轻喃。

红珠没有答言,一会之后,她发觉罗紫玫睡觉了,她忽然想起玉娘和罗芙,眼中闪过忧伤,低头抚着罗紫玫的刘海,轻叹道:「你还是这般的喜睡,只要安静一会儿就会睡着。你们三个孩子,一个爱睡,一个爱闹,一个爱哭,都是娘的心肝肉,娘都想让你们过得幸福。娘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就求你们过得安静、幸福!」### 第二章 ~四大花主~

颜罗王从李清玉的房里出来,他看见了李清玉的娘金叶,他朝她笑,可是没有说什么,就与她擦身而过了。

折转了几个院子,看见霸灵和刘福生在院南的幽园里游玩,霸灵笑个不停,似乎与刘福生相处得很开心,颜罗门在圆孔门前看了一会,拇指悄悄伸到唇边,转身扛着斧头,朝着金色宫的大门方向走去了。

霸灵此时忽然道:「怎么我的仆人还不见来呢?」

刘福生道:「小生建议花主小姐不要让他做你的仆人,他这家伙在我家做仆人的时候几乎把主人杀了,他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霸灵美眸一闪,看了看刘福生,然后转眼看往他方,举手随意地在某根树枝上摘了一片叶子,道:「福生哥哥,也许他曾经的确背叛了你爹,可我想那应该也是有原因的。我的仆人虽不显眼,却像这绿叶实在,生绿时受树的恩,黄落了还化成树底下的泥肥滋润这棵树。」

刘福生冷芒现眼,一瞬即没,他陪笑道:「不好意思,我总是控制不了,因为他所做的事的确太过分了。我既然答应过金叶夫人,就不应该在此处与他计较才好,花主小姐生气了吗?」

霸灵道:「我没有生气哩,只是他是我的仆人,如果总有人说他很坏,那不是间接地说我这个主人也很坏吗?」

刘福生笑道:「小生倒是没想到过这层,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扑哧!」霸灵失笑,道:「你们读书人说话都这么酸吗?」

刘福生看到她的笑,一时被迷呆了,正欲说话,却看见李清玉急急地跑进来,他立即正色,朝李清玉施礼。

李清玉视而不见,只是走到霸灵面前,道:「霸灵,你和你的仆人是什么关系?」

霸灵一愣,吃吃地笑道:「清玉妹妹,你脸色为何这般差?他是我仆人,当然是主仆关系了。」

李清玉看看刘福生,又看看周围,找不到颜罗王的影子,心中一阵抽紧,问道:「颜罗王那黑鬼没到这里来吗?」

刘福生道:「清玉小姐,我在这里,他应该不会到这里的,他怕我──」

「不好,这家伙一定独自离开了,混蛋。」李清玉也不管两人,转身就离去。

霸灵跟着就追过去,刘福生看着两女的身影,嘴角拉扯出两抹冷笑。


霸灵追上李清玉,问道:「妹妹,你说黑鬼离开金色宫了?」

「他从我房里出来,不是来找你,就是逃跑了。」李清玉随口道。

可霸灵一听,怒气上扬,喊道:「李清玉,黑鬼怎么到你房里去了?」

李清玉一惊,掠飞中的两女就此落地,两双美眸相互怒视。

李清玉也不甘未弱,道:「是我把他带过去的,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霸灵道:「他是我的仆人,你没经我的同意,随便带走他,我怎么能不生气?」

李清玉冷叱道:「他是你的仆人,很了不起吗?主仆就有主仆的样,你怎么要跟他睡一个房间?」

「哟,李清玉,我是看在金叶阿姨的份上,才叫你一声妹妹的,你现在是不是想开战?再说了,你初次见我的仆人,怎么可以随便带走我的仆人?」

「我初次见黑鬼?我呸!我比你早两三年,他左臂上的齿痕就是我咬的,早在三年前,他就是我的仆人了,当时我让他不得碰别的女人,今日见他和你在一起,我不找他算账?你才是没道理,凭什么因为他是你爹的徒弟,就要他做你的仆人?他还这么高的时候,就跪下来向我求婚了,你那时还不知在哪个山洞!」李清玉就是李清玉,一吵起来,就什么高贵的样子也没有了。

霸灵双眸怒瞪,可一想到颜罗王,就把气给忍了下来,她道:「我现在不和你吵,我出去找黑鬼,现在找不到他,以后可能就找不到了。这家伙是我逼着他来京城的,早知我就不来京城了。天下这么大,他跑掉了,就很难找到了。如果我找不到黑鬼,我霸灵回头跟你拼命。」

两女一边吵着,一边向正门飞掠,李清玉听出霸灵的紧张,奇道:「你不是和他很好吗?怎么说他离开了,就找不到了?」

霸灵道:「很好又怎么了?别看他笑呵呵,他心可狠着,如果决心离去,就不会回头。你认识他那么久,不知道他这种性格吗?」

李清玉道:「我怎么不知道了?他除了拍马屁,还一身的牛脾气。」

「不是牛脾气,而是狠心。那家伙做起事情来,很叫人害怕的。李清玉,我跟你明说,我的仆人与你不适合,你是花主又是金枝玉叶,不似我这般野丫头的,你还是回去陪你的福生哥哥,免得伤了你我的和气。我霸灵可是一点也不怕你的,好的时候叫你一声妹妹,不好的时候就和你决斗,哼,别以为我怕你了。」

说着,两女就飞掠到正门口,却见扛着巨斧的颜罗王正踏出金色宫正门。

两女同声叱道:「黑鬼,你给我站住。」

颜罗王转身,立在门口,露一脸灿烂的笑容,可当他看见是两女一齐来的时候,立即转身拔腿就跑,那速度简直就像急风一般,但是,还是跑不过霸灵和李清玉,两女在宅巷里挡在颜罗王面前,颜罗王收势不住,直接撞了过去。

霸灵惊呼道:「又、又来了。」

「啊、啊、啊!」

三声惊叫,颜罗王把两女撞飞的同时,双手搂紧了两女,半空中还是一个经典的翻身,他就被两女压在地上了,痛得张嘴呼不出声,嘴角渗出两道血丝。

他闭上双眼,趴伏在他身上的李清玉和霸灵相互望一眼:莫非就死了?

李清玉要挣脱颜罗王的手臂,霸灵道:「别动,他现在血气翻腾,呼吸不畅的,待他缓过气来,自然就会放开我们。」

「你怎么知道?」

「他以前就有一次是这样的,你为何同我挡在他前面?他跑得速度太快,可是身没功力,每次跑都会收不住脚的,你跑来,不是让他撞么?」

李清玉恼道:「你明知道这样,为何也挡在他面前?」

霸灵嚣张地道:「我喜欢,怎么样?」

李清玉怒道:「你──我、我也喜欢,哼。」

两女各把脸别到一边,伏在颜罗王的左右两边胸膛。

一阵之后,颜罗王缓过气来了,立即放开两女,叫道:「你们想把我压死吗?妈的,老挡着我的路,是墙都给我撞倒的。」

李清玉有些脸红,正要起来,看见霸灵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把心一横,也压得颜罗王更紧,和我李清玉斗?看谁能撑得久!

颜罗王因身受伤,暂时力气不复,一时也无法推开她们,只是喘着气道:「霸灵、李清玉,你们站起来,有人看见了。」

李清玉急忙东张西望的,可这宅巷刚好两头没人。

霸灵则道:「看到就看到,我霸灵才不怕哩!和你光衣服睡觉都不怕,还怕在这里被你抱着?黑鬼,你为何要逃?」

颜罗王还没回答,李清玉就骂道:「霸灵,你刚才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羞耻的?」

霸灵掉转脸,瞪着李清玉,道:「我就是不知羞耻,我一个野丫头,要什么羞耻?你要羞耻,你起来啊!干嘛抢我的仆人?你不是没有力气了吧?」

李清玉有些脸红,可她不能就此认输,她道:「谁抢你的了?黑鬼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说我抢你的?」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霸灵就用手去推李清玉,而李清玉也拿手来推霸灵。

就在她们纠缠间,一只嫩手儿伸到颜罗王的嘴角,轻轻地抹着颜罗王嘴角的血迹,只听一声哭嗔道:「黑鬼,你和她们是在干什么? 」

这是兰心的声音,而当李清玉和霸灵转脸过来的时候,却看见面前多了两个女孩,一个很纯洁的漂亮女孩的手正轻轻地抚摸颜罗王的脸庞,她们同时惊道:「你是谁?」

一直不说话的颜罗王平静地道:「她是我的妻子。」

「水晶花主凌思静。」

凌思静回答了两女,凝视两女,道:「你们该起来了,他都伤成这样了,嘴里都流出了血,你们为何就不能替他擦一擦,嗯?」

这次就连霸灵也脸红了,两女终于肯从颜罗王身上起来,站到一边。

凌思静扶起颜罗王,道:「哥,思静一直骗了你,你恼思静吗?」

颜罗王笑道:「从我知道五行花主胸前都有花语之时,我就知道你其实是谁了。」

他离开凌思静,走回几步,捡起地上的斧头扛了,然后走回来,搂住凌思静,什么话也没有说,径直往前走。

哭泣中的兰心看了看霸灵和李清玉,然后默默地跟在两人的背后。

颜罗王回头道:「为何要跟着我们?」

兰心抽出剑,递给颜罗王,左手指着自己的左胸,眼含悲泪,哭道:「你把剑刺入我这里,我和你就什么也没有了。」

颜罗王接过剑,凌思静惊道:「哥,不要伤害兰心姐姐。」

颜罗王却提起剑踏前一步,把剑还插回兰心的剑鞘,道:「兰心,你欠我的,你已经还了。我欠你的,这辈子就欠着了。」

兰心突然又抽剑,指着颜罗王的心胸,哭叫道:「你不杀我,我就杀你。」

她的剑颤抖着,凌思静神色一紧,在后面的李清玉和霸灵也飘闪过来。

霸灵叱骂道:「兰心,你找死!」

「铛!」一声,兰心的剑掉落,她就扑到颜罗王的身上,在颜罗王裸露着的胸膛乱咬。

李清玉和霸灵过来扯拉她,她却死搂着颜罗王,叫道:「我要咬死你,咬死你,你这般欺人,说过不准你碰别的女人的,你偏偏要碰她们三个。」

「放开她!」颜罗王吼道。

李清玉和霸灵一愣,只好放开兰心。

兰心依着颜罗王的身体下滑,坐在地上哭道:「你们都欺负我,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凌思静和兰心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兰心的个性,对此只是感慨,而李清玉和霸灵想不到兰心是这般的人,前一秒看起来很狠,后一秒就脆弱得叫人心疼。

李清玉道:「兰心妹妹,清玉没有欺负你。」

「就是你欺负我,你在他左臂上留那么深的齿痕,为何不准我咬他?」

李清玉对上兰心,忽然觉得吃力极了,她去扬州时本与兰心相处得挺好,想不到这突然的会面,会是这种结果,平时她只知道兰心的小性子,可没想到兰心说变就变的。

凌思静扶起兰心,道:「姐姐莫哭了。」

兰心擦擦眼泪,看到颜罗王的胸膛上被她咬出一些淡红的齿印,她毕竟不能狠下心来真个咬得颜罗王血肉模糊,她挣开凌思静,又投入颜罗王的怀里,仰首问道:「黑、黑鬼,很痛吗? 」

颜罗王抚摸她的脸,在她的眼角处停住,道:「为何?」

兰心哭道:「黑鬼,你杀了我吧!我的心好痛啊!你为何要这样?她们、她们──」

「我杀不了你,你回扬州吧!回你姑姑的怀里。我只是扬州巷里偷馒头的小乞丐而已,你别这样,你身边那个燕中师兄,他是个好人来的,嗯?我这辈子还不了你清白,下辈子还你!」颜罗王对兰心说罢,又看了看李清玉和霸灵,叹道:「都回去吧!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就当你们从来没有遇过我。我从小都是害人精的,伤害过谁的心,不请求谁的原谅,恨着也罢,我颜罗王就是这般的人了,人黑心也黑的。思静,我们走吧!」

颜罗王放开兰心,转身就走,那扛着巨斧的身影,微微地颤抖着。

凌思静幽幽地道:「我哥很累,我求你们放过他。对不起,思静觉得你们都不适合他,所以,不能把他交给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因为思静不放心。」

三女看着颜罗王和凌思静远去,霸灵转脸朝李清玉道:「你为何不跟她争了?」

李清玉幽幽一叹,道:「你看出那水晶花主的眼睛了吗?」

「啊?」

「纯洁、真诚和悲伤。」

李清玉过来扶起兰心,兰心就偎在李清玉怀里哭。

霸灵看了看兰心,实在想不清楚兰心刚才还和李清玉斗,此时却依赖李清玉,她忽然觉得兰心才是真正需要照顾的,她道:「你就是在他胸膛上划了一剑的兰心?」

兰心扭脸道:「你是谁?」

李清玉道:「土灵花主霸灵。」

兰心哭得像个泪人儿,任性地道:「不认识。」

霸灵道:「我也不认识你,但是,我们应该算同病相怜吧?」

「什么同病相怜?」

「都被黑鬼抛弃了。」

兰心哭道:「是我抛弃他的,他想缠着我,可我讨厌死他了。」

霸灵目瞪口呆:这兰心是哪国来的人啊?说的是哪国话?怎么就叫人越听越糊涂的?

「懒得跟你这样的人说话,我去追黑鬼,我才不管他有什么妻子,他是我霸灵的。」

「灵灵,你别去了,让他们走吧!那女孩的确需要他的照顾的。」金叶的话在后面响起。

三女回头,李清玉惊道:「娘。」

金叶道:「不用说了,从头都尾我都看着。兰心,到阿姨这里来,阿姨和你说些事。」

兰心投入金叶怀中,李霸两女围着她们。

金叶道:「现在我跟你们说段往事。」

金叶把水晶花主的凄惨命运说了,当三女知道凌思静只有二十年的寿命的时候,都为之心伤。

金叶道:「她刚才最后跟你们说的那些话,其实并非是和你们争风吃醋,而是她知道她根本就不能陪颜罗王走多远,所以想在她离开后,找到能够代替她照顾颜罗王的女人。别看她是你们几个中最小的,但却是最稳重的。在你们当中,真正了解颜罗王的,也只有她了,你们能够了解多少呢?兰心啊!你了解颜罗王吗?」

兰心摇摇头,李清玉和霸灵也跟着摇头。

金叶又道:「你们若了解凌思静的苦心,就应该先了解颜罗王。而颜罗王,不是那般容易了解的。灵灵,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吧?」

霸灵点头道:「嗯,我曾经无数次问起他的过去,他都避而不说。直到最近,我才隐约地知道一些,而那些东西,我宁愿不知道,因为太残酷了。阿姨,我很同情凌思静,也为她感到悲哀。我要去找黑鬼了,我不能失去他这个仆人,我的身心都给了他,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兰心和李清玉异口同声道:「我也要去。」

霸灵道:「你们还是要跟我抢?」

金叶感到头大:又是这种局面,面对这些争风吃醋偏偏又喜欢自己的女人,那颜罗王不累才怪。

金叶知道,颜罗王不像李福,也不像路照照,而这代的花主偏偏都比上一代出色,性格又一个个地奇怪,偏偏都爱了个黑乎乎的扛斧小子,唉。 ### 第三章 ~京都遇仇~

「这样好吗?」

凌思静问颜罗王,她从颜罗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她知道那三个女孩都与颜罗王有着密切的关系,至少她知道颜罗王和兰心之间的纠缠,因为这段日子兰心和她在一起,渐渐地把自己和颜罗王的事情都说了,只是,凌思静没有把关于颜罗王的事情说出来。

颜罗王仍然是笑的,凌思静知道他的心里其实不止是累,且是很痛苦的。或许,一个男人真的不该爱太多的女人,只是男人往往会同时爱上几个女人的。颜罗王也都爱着她们吧?颜罗王曾经不承诺只爱她一个,但却承诺娶她为妻,即是想到这一层。感情的东西,不是承诺能够控制的,承诺是一种遵守的形式,感情则是瞬间的爆发。

只是女人也不该令男人太累。

凌思静觉得李清玉、霸灵、兰心都叫颜罗王太累了,即使她想从她们中找寻一个能够陪伴颜罗王一生的,可暂时看来,她们没有一个适合颜罗王:三个争风吃醋的女人,都要把颜罗王当成是自己的专属品,是不能够令颜罗王活得轻松,因为他不但背负了深的仇,还负起了太多的情。

红珠说的,女人给予男人的胸脯,是为了让男人累了的时候靠一靠,而不是让他在女人的胸脯里累得窒息。

凌思静以前懂得这些,却不承认这些,只是当她知道自己的寿命已经没有多少年了,她的心,只在颜罗王的幸福上,从而忘了自己,也忘了女人对爱情的私占欲。

如果不能找到一个适合颜罗王的女人代替她照顾他,她则便自己照顾,即使是短短的两三年,她这辈子也总算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为了她所爱的,她付出她的一切,也是一种存在过的证明吧?

颜罗王不懂得凌思静的想法,他离开三女、断然拒绝三女的深情,不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们,更重要的是,他必须遵守承诺。他是不曾承诺过一生只有凌思静一个女人,可他承诺过会娶她为妻,既然已经有妻子,就应该好好地照顾的。

人的一生,爱或者无限地多,但能够拥有的,也许就只有一份。

关于萧路君所教过他的,男人可以同时拥有许多女人,在这事上,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了,他对不起的女人太多──既然都对不起了,那就这样吧!但是,他还要对得起一个女人,至少也让他对得起一个吧! ?

他承诺过回到三姐的身边,承诺过让三娘变成他的新娘,承诺过娶凌思静为妻子。关于感情,一生就三个承诺,其他的没有承诺的,即使爱得多深,别去时心再痛,也让她们成为无根的叶──飘去吧!

他对于那些女人,并非不爱,而是不敢爱,因为爱了这一个,那一个会伤心,她们都把他当成她们的私有品,可他颜罗王毕竟不属于她们,而她们,也不属于他颜罗王。只有凌思静,能够容忍他心中藏着她们的影子,并且两年多的一起生活,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哪怕没有半句承诺,要舍弃,也是最难的。

「你别为她们担心,她们都只是把我当作玩物而已,觉得我是个好玩的东西,不曾真把我爱的。」颜罗王笑着回答凌思静。

凌思静却听到颜罗王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几乎压抑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她道:「我不是担心她们,我只是担心哥,哥你很苦哩!如果同时爱几个女人让你觉得快乐些,你爱多少个,思静也可以接受的。」

「傻!哥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黑大个,凭什么拥有那些有身分的美丽的娇娘?哥只想把她们弄到妓院去──」

「哥是否也想把我弄到妓院去呢?」

凌思静打断颜罗王的话,颜罗王一愣,「哦嗯?」

凌思静就解释道:「我听兰心姐姐说,哥总想把五行花主弄到妓院去,思静也是五行花主,哥是否也要把思静弄到妓院去呢?」

颜罗王的微笑变成傻笑,他在大街上就舞动他的斧头。

凌思静嗔道:「哥,你别老玩那把斧头,倒是回答人家的问题啊!」

「啊、啊、啊!思静,你给我的这把斧真的很不错哩!」颜罗王答非所问。

凌思静一阵气恼,伸手夺过那把斧,嗔骂道:「哥,你好坏,人家认真问你问题,你却装糊涂,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把思静也放到你将来要开的妓院里?」

颜罗王见到凌思静真的生气了,就笑道:「没有想过,谁说我要把五行花主卖去做妓女的?这是谁跟你说的?兰心那小娘们嘛!你别相信她,我从来没说过那些话,我只说要开天下第一的妓院而已。」

凌思静道:「没说过就好,我讨厌哥有那种想法。」

颜罗王尴尬地道:「怎么会呢?」

嘿嘿,怎么会没有那种想法呢?

他颜罗王总是要开间妓院的──这是答应过萧娘的,哪怕什么样的方式,即使天下最差的妓院,他也要开上一间才好。当然,要开天下第一的,自然是得五行花主来撑台了。

「哥,思静想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

「嗯。 」

「哥,你是灵色教主,而灵色教主与五行花主世代有仇,你是怎么看待这些的?是否你也要与五行花主为敌?」

颜罗王听了,道:「那我也很不认真地给你一个回答,你听好了,哦?」

「哎,思静在听。」

「他妈的灵色教关我屁事,老子从来就没想过当灵色教主,这鸡巴教主什么东西,害得我这么惨,却对我一点帮忙也没有,我呸!」

颜罗王又随地吐口水了,被口水吐到的行人张嘴就骂颜罗王,转脸就欲与颜罗王算账。

颜罗王转脸对他一笑,那斧头高举,笑道:「你刚才在骂谁?」

那行人吓了一跳,道:「没、没骂谁。」说罢,拔腿就跑了。

凌思静失笑道:「哥,你还是老样子啊!为何不跟人家说一声道歉?」

「因为道歉,他就会缠我不休,但我举起斧头,他就变得很乖了。」颜罗王在大街上搂住凌思静,引得一群人注视,他道:「思静,我三娘怎么了?」

凌思静道:「我把她安置在扬州了。」

颜罗王惊道:「这怎么可以?扬州府台刘贤达和我有仇的,曾经想强奸三娘。」

凌思静笑道:「不要怕,我们水晶坊会保护娘的,刘贤达他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敢乱来的。他刘贤达不就仗着木兰居?我水晶坊从来没惧过木兰居。」

「那换我怕你好不?」

凌思静幽幽地低语:「思静不要哥怕我,思静要哥爱我。」

颜罗王忽然停止,转过凌思静的身体,当街就吻了凌思静。

一吻惊世,让街道上的人都围观。

颜罗王离开凌思静的唇,凌思静喘着气道:「哥,你的色心又犯了?」

「只是单纯想吻你。」颜罗王轻轻一笑,突然抡起斧头对围观指指点点的人群吼道:「他妈的,你们不都常在你们的婆姨肚皮上乱搞吗?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公亲老婆?妈的,再看,老子劈了你们。」

人群匆忙散去,有人说道:「啊!这黑鬼,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有艳福,总有女人陪在他身边。」

颜罗王就看到对面的三个男人:肥头龙、草龙、水龙。

凌思静转身,三龙心头暗呼惨,虽然蜀山九龙是武林中出名的高手,可是在五行花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们想不到颜罗王身边的女人就是在扬州时遇到的水晶花主。

颜罗王走到草龙前面,笑道:「快枪手,你伤好啦?」

草龙见到颜罗王的笑,没来由地倒退一步,握着短枪的右手微微打颤,但他强撑道:「黑杂种,你别太嚣张,有种就叫水晶花主别插手。」< br />
颜罗王道:「只来了你们三个吗?我以为你们会全部过来。对了,见到你们在京都的两个兄弟没有?」

草龙道:「没见到。」

肥头龙却喝道:「小子,你把我两个兄弟怎了?」

颜罗王笑得像是六七月中天的日头,他很自然地说道:「我把他们剁成了肉酱。」

水龙失笑道:「就凭你?」

颜罗王盯着虽不俊俏却长得蛮斯文的水龙,他道:「我正在想一个适合你的死法,你喜欢什么死法?」

水龙虽然心里有一点怯于颜罗王,可他的怯没有草龙的深,他笑道:「我也在想一个适合你黑鬼的方法,你黑鬼只会躲在女人的裙底下叫嚣吗?啊?没有了女人的帮忙,你黑鬼算什么东西?」

颜罗王一点也不在意水龙的话,他问道:「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吗?」

肥头龙三人有些疑惑,他们的确是弄不懂颜罗王和凌思静真切的关系,却听凌思静道:「他是我的丈夫,请你们说话注意一些,我不很喜欢你们的说话哩!」

水龙冷汗直飙,肥头龙慌忙道:「花主息怒,只是你的男人与我们曾经有些误会,只要他不放在心上,我们也不会再跟他计较的。」

凌思静平静地道:「放在心上又如何?你们叫火焰花主来帮忙出气吗?请你们记住,在五行花主中,最强的是谁。即使是你们的花主亲自过来,她也奈我不何,在我出现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你们的影子。」

颜罗王笑着,轻声道:「思静,我们走吧!看着这三个烂人,我的心又开始发臭,很不舒服的感觉,想到你洁白的胸脯里寻香哩!」

凌思静的俏脸淡淡地红了,低应一声,「嗯。」

颜罗王搂着凌思静离开了,他不是笨蛋,一般情况下,不会傻得与蜀山九龙中的任何一个正面冲突。他也许很弱,但他有他的方法,哪怕最无耻的方法在他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但在他的心中,他很不想让凌思静看到他复仇的样子,或者是看到自己被杀的样子,复仇时,他也不想让别人插手。因此,他选择暂时离开。

两人消失在人群里,三龙互相瞪望,肥头龙咬牙恨道:「看来要杀那黑鬼,需要花很大的气力了。」

草龙道:「要不要真的请出那小女娃呢?」

水龙吃吃笑道:「是啊!把那小女娃请出来,也好让他们自家残杀。」

肥头龙叹道:「最怕那小女娃记起事情,大哥和大嫂也一直都担心。可是那小女娃现在是花主,大哥也奈她不何。」

草龙道:「刚才水晶那小婊子说谁最强了,难道五行花主中,水晶花主最强?」

水龙道:「那黑杂种说六哥和老九被他挂了,不知是否真确?」

草龙道:「这很有可能,我们这两天也在京都里找不到他们两个。」

「会不会是回总堂了?」

肥头龙道:「暂时没有确定的消息,也只好当他们是回总堂了。老五说过那黑杂种并不懂武功,而他们是两个人,不会轻易着了暗算。」< br />
三人正欲离去,却有一人道:「三位好汉,请留步。」

三人一看,是一个高大英挺的帅男人。

肥头龙问道:「你是何人?」

「木兰居刘福生。」

肥头龙立即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最近闻名天下的少年英雄刘兄弟啊!你爹可是扬州府台?」

「正是。」

草龙和水龙也跟着打了招呼,肥头龙就问道:「不知兄弟找我们三人有何事?」

刘福生笑道:「你们也知道刚才那黑鬼当年想杀我爹吧?我来找你们,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把我们共同的敌人除去的好办法而已,不知三位好汉能否借一步说话?」

三龙心中暗喜:有木兰居加入,就不怕她一个水晶花主了。

肥头龙笑道:「刘兄弟,请了。」

刘福生就与三龙也消失在人群里。 ### 第四章 ~春雨楼内~

京都最有名的妓院便是春雨楼,在全国来说,只次于扬州的会宾楼。肥头龙就把刘福生请到了城北的春雨楼,四个男人坐在厢房,并没有一个妓女。

肥头龙道:「刘兄弟有何好计?」

刘福生笑道:「笨计倒是有一些,哈哈,来这风流场所,本是要风流的,三位好汉不叫几位姑娘进来?」

肥头龙道:「想不到刘兄弟也是风流人物,这事不急,得了好计,才玩得痛快。」

刘福生就道:「要杀黑鬼,水晶花主在他的身边,合我们四人之力也是杀不了的。我们的武功再强,也强不过五行花主,她们可都拥有代代相传的功力,即使她们个个年轻,可个个都有四代的功力,我们练个四辈子也及不上的,所以,得用这里!」

他指了指脑壳,三龙看了,都点头赞成。

草龙道:「怎么才能让水晶花主从他身边离开?」

「要水晶花主暂时离开那黑鬼,其实不难,难就难在,要她一辈子都离开黑鬼。如果你们只是为了报仇,不计较后果,我随时可以把水晶花主从黑鬼的身边引开一会,但是,事后,你们也会受到水晶坊,甚至金色宫和土灵堡的追杀,得不偿失。」

「什么?」三龙惊得酒杯都拿不住,草龙喘着气道:「刘、刘兄弟,你说金色宫和土灵堡?」

「是的,据我所知,金色花主和土灵花主同样爱上那狗杂种了,就不知道那狗杂种有什么好的,黑黑的就像一堆烂屎,偏偏这三个女人的眼光差极了。」提到三个花主都喜欢颜罗王,刘福生就恨意十足,把手中的酒杯也抓碎了。

三龙面面相觑:原来这刘福生是出于妒忌,而不是真的要替父报仇。但不管怎样,只要同样是想害颜罗王,他们就是同条船上的人。

水龙忧心道:「看来如果让那小子得到这三个美人儿,我们这辈子都不敢露脸了。」

刘福生笑道:「水兄不必担心,虽然这三个女人都喜欢那堆黑屎,可这三个女人也是独占欲非常强的女人,想想她们身为五行花主就知道了。平时争风吃醋是免不了的,但仅仅是争风吃醋,对我们没有多大用处。」

「那应该怎么办?」

刘福生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恨道:「要让她们都恨黑鬼。」

草龙道:「她们不是爱他吗?怎么能够恨他?」

刘福生道:「草兄对这些儿女情长似乎不大了解?」

草龙笑道:「我们是江湖莽夫,只懂得随意寻快活,不知什么儿女情长,哪像刘兄弟这等风流公子?」

「见笑了。」刘福生谦虚了一回,道:「因为爱,才有恨。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三龙点点头,觉得这刘福生说得也是道理,至于是怎么一般的道理,他们是没懂多少,他们只懂在女人肚皮上乱搞一通,抽搐几下,痛快一番。

肥头龙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恨黑杂种?」

刘福生阴笑道:「使土灵花主和水晶花主恨黑鬼的方法,我至今未找到,但是──」

他顿住了,有意要吊三龙的胃口,之后才缓缓地道:「要金色花主恨他的方法,我早已经了然于胸。」

三龙道:「兄弟,快说。」

刘福生道:「以上代金色花主作饵。」

「上代金色花主?」

「找人假扮成颜罗王,把上代金色花主强奸了,不就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三龙拍案叫绝,可是忽然问题来了,肥头龙道:「哪有这么容易?」

刘福生道:「新一代花主产生后,上一代花主都会把七八成的功力传给新花主,也就是说,上一代花主的功力已经所剩无几,我们足以把她掳来,然后让人假扮颜罗王,而在那个时候,通知这代的金色花主,在李清玉来救的途中,就把假扮的那人了结,留下证据。」

三龙听了,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泄气,草龙道:「哪里去寻黑鬼的证据?」

刘福生道:「他手中有一把斧头,只要取得那把斧头,就可以按计划行动。」

水龙突然道:「对了,黑杂种的头发,他的头发是独一无二的红色,如果再留些红发在现场,就更完美了。」

刘福生惊道:「水兄,你说黑鬼的头发是红色的?」

草龙也道:「没错,那黑鬼当年为了杀我们,使用了『死亡之血』,从此头发就变成红色的了。这段时间,传闻中的红发扛斧巨汉就是那黑杂种,我们也是听到这个传言,才急忙赶过来的。」

刘福生欢喜地道:「这就更好了。」

肥头龙道:「我们为何要让别人假扮黑杂种,便宜了别人?听说那上代金色花主如今还是一代美妇,还是郡主身分,我们这辈子玩过许多女人,可就是没玩过花主和郡主的,倒不如我们亲自出马?玩烂之后,再把她给杀了,留下证据不是很好吗?况且在那种悲愤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细细思考的,只要有一点明显的痕迹,他们就会认定是黑杂种所做的。那黑杂种在传言中是色狼一个,干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草龙和水龙眼睛发光,刘福生笑道:「肥头兄这主意妙,小生也一直对上代金色花主仰慕不已。」

肥头龙呵呵笑道:「那到时就让刘兄弟先上,哈哈。」

「承让,承让了。」刘福生得意,甚至幻想着他在金叶肉体上疯狂的情景。

草龙提出道:「这代金色花主知道黑杂种是红发的吗?」

刘福生想了想,道:「应该还不知道吧!因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但要让她知道并不难,因为土灵花主现在就在金色宫,土灵花主知道黑鬼是红发的,只要我在与她们相处的时候,随意说起黑鬼的红发,李清玉也就了然了。」

肥头龙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刘福生道:「这件事情若大功告成,我想,不但金色宫恨死黑鬼,就连土灵花主和水晶花主也无法接受他了。他在传言中虽然好色,却也没真干出那种事情,所以不足以恨,可是,真做了这件事,天下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水龙道:「上代五行花主,有两个不在世的,还有三个在世,听说都是美人儿,如果顺便也能把其他两个──」

「住嘴!」刘福生拍案怒喝,「上代木兰花主是我娘。」

三龙慌张,急忙赔罪道:「兄弟们一时糊涂失了言,请刘兄弟莫放心上。」

刘福生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他毕竟不是简单的人,一时发怒,瞬间就恢复冷静,道:「不知者无罪,我亦太冲动了。」

三龙见刘福生不追究,心中一宽,因为他们亦不知道刘福生的底子如何,真若闹僵了,鹿死谁手未可知。

肥头龙走出去,喝叫道:「老板娘,叫姑娘们上来,要八个。」

随之,肥头龙回到座位上,厢房里的四人一时都无言。

直到老板娘领了妓女进来,四人朝那些女孩看去,只见那前面领头的老板娘赫然就是扬州会宾楼的喜娘。

刘福生惊道:「你不是扬州的喜娘吗?」

喜娘媚笑道:「哟,想不到是刘公子啊!你爹经常关照我们会宾楼,倒是刘公子一次也没来过我们会宾楼,想不到在京都的春雨楼可以看到刘公子的身影,真是为春雨楼增光不少。」

刘福生尴尬地道:「年少哪能不风流?春雨楼也是你的?」

「嗯,平时都叫人打理,最近才回到这里看看,想不到在这里可以见到刘公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刘公子果然像你爹一般是风流人物,我们就是喜欢看到风流人士。四位好人,你们慢慢享用,我这些女儿都是上等货色,嘻嘻,奴家就告退了。」

喜娘就要出去,肥头龙突然道:「老板娘,你做不做?」

喜娘眼睛闪过一丝冷芒,却仍然笑道:「这位官爷,奴家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哟。」

「多大?」

「奴家要八寸以上的巨龙,能够在床上坚持三个时辰,不知各位官爷是否能够满足?」喜娘淫骚地道。

四人听了,没有一个出言的,喜娘就浪笑着走出去了。

那八个妓女就分粘在四人身上,他们每人各抱了两个。

肥头龙狠狠地咬了妓女的奶子,咬得妓女痛叫出来,他就狠声骂喜娘道:「妈的,那死婊子真他妈的不识好歹,那烂洞要那么雄挺的话儿,这世上哪找那么雄挺的话儿?驴子都没有那么长,操!」

水龙笑道:「四哥,不要在意啦,那婊子在扬州时也是这般人物。」

刘福生因长得帅,被两个妓女吻得透不过气,此时抽空道:「肥头兄说得对,八寸以上的家伙,谁有啊?哈哈。」

草龙忽然道:「有一个家伙,我估计他勃起的时候,绝对有八寸以上的粗长。」

「是谁?」一片问声如潮似的哄起,不但三个男人问了,其他的妓女也同声问道。

草龙就想到被颜罗王灌尿时的情景,狠声道:「就是那黑杂种,那家伙绝对比八寸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胯间黑乎乎的东西雄壮之极,那喜娘也是见过黑杂种的家伙的,所以才会那般说吧! 」

「哇,说得奴家们好心动啊!官爷们,你们说故事说得真好听,说得奴家们心儿痒痒的,快为我们止痒吧!」妓女们娇声淫叫。

四个男人同声道:「操死你们这群浪妓!」### 第五章 ~古道纠缠~

凌思静与颜罗王在京都里逛,她总觉得被人跟踪似的,但京都大道上,行人太多,不敢确定,就建议颜罗王出城去,由南门而出,出得城来。

走了一小段路,凌思静就停了下来,道:「过来吧!别在后面躲躲闪闪的,你们这像五行花主的行径吗?」

颜罗王急忙回来看,远远的看着三个闪影,那影子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颜罗王惊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为何还要跟过来?」

兰心嗔喝道:「黑鬼,你还我清白。」

「你是我仆人。」

「你向我求过婚的,这辈子不能再碰别的女人。」

三女各说各的,各有各的理由,颜罗王头大如斗,如果她们只是喜欢他,倒是简单,可这般你争我夺的,他颜罗王人只有一个,哪够分?

即使爱玩,也不要这般玩他颜罗王啊!

霸灵喝道:「兰心,你说什么清白?我的仆人根本就不可能毁了你的清白,你在这里吵什么?你差点杀了他,还有脸在这里吵?」

兰心抽剑出来就要和霸灵厮斗,李清玉连忙制止。

兰心道:「谁像这个不知羞耻的野丫头,把身体不当一回事,我兰心的身体被他看了,就是没有了清白,他要负责。」

李清玉却只是凝视凌思静,道:「你爹会准你跟个砍柴郎?」

凌思静道:「你不是比我更高贵吗?你家人也准你跟个江湖野汉?」

兰心和霸灵见李清玉和凌思静吵,她们就趁虚而入,道:「你们的家人都不会同意的,你们回去找些富贵人家或是大官之类的公子吧!这黑鬼又不是很好玩。」

「胡说!」凌思静和李清玉异口同声道。

凌思静道:「我对我哥,不是玩,你们要玩,去别处玩,我哥没空陪你们玩。」

霸灵道:「你别以为我怕你凌思静啊!我们三人联手,你再强,也打不过我们的。 」

「谁要跟你联手了?」李清玉和兰心反对道。

霸灵叫道:「不联手,你们谁打得过她的?她可是三代全功力获得者,别看她安安静静的,可都比我们强。」

凌思静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你们打架的,如果你们来这里只是要吵架,我们就不奉陪了。哥,我们走吧!思静想看看附近的风景,这空气真清新。」

她的语言中含着淡淡的忧伤,三女想起金叶的话,知道世上再好的风景、再新鲜的空气,对她来说,都是短暂的。

兰心听得哭泣起来,她和凌思静相处了一段日子,虽然因为颜罗王,而各不相让,但是,总和凌思静有着不知是淡还是浓的感情,此刻也想到凌思静活不长,就哭了。她任性,但她也脆弱,和善良。

她跑到凌思静身旁,颜罗王在左边,她就在右边挽住凌思静的臂弯,道:「我也一起好吗?」

霸灵和李清玉相互望了望,她们实在搞不懂兰心,一下子恨得凌思静要死,一下子又粘着凌思静,她们觉得,兰心好像才是年龄最小的。

凌思静笑道:「兰心姐姐不和我抢哥来玩了吗?」

兰心低首道:「我只是要他不得碰别的女人,你是她的妻子,我、我没权利和你争,可我不许他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思静,姐姐也不想伤害你,可是、可是,如果姐姐那时没有游泳就好了。姐姐好痛苦,总想哭,想到自己的时候会哭,想到你、想到你──也想哭。可姐姐是个很勇敢的人,思静也要勇敢哦!」

「喂喂,兰心,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屁话?别以为你跟凌思静有点交情就很了不起,你别老是走后门。」霸灵喝叫着,跑到颜罗王身旁,就依着颜罗王。

李清玉看看,着实不是味儿,就叱道:「黑鬼,你对得起我吗?你是不是真的要我从此不理你?你说,你到底是要她们,还是要我李清玉?」< br />
颜罗王不答。

李清玉的眼泪就掉下来,道:「我恨你一辈子,死黑鬼,既然如此,当初为何那般对我?第一次吻,我承认是我强迫的,可是离别那一吻,你向我承诺了,那时候,你和现在的三个女人,都没有半点关系,你娶妻的时候,为何就不想想我?」

她转身就施展轻功回城去了,颜罗王忽然掉转头,呆呆地望着李清玉消失的方向,道一声「下辈子陪你」,那眼泪就在他顶亮顶亮的眼睛里打转,但他的脸膛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平静,可是依着他的两女都觉得他的身体沉了沉,有种脱力的感觉。

凌思静知道颜罗王的痛苦──李清玉,或许应该说是颜罗王的最初,是他永不能忘记的。

那一眶热泪,含在颜罗王的眼眶,也含着他对李清玉割舍不了的感情。

凌思静轻声道:「哥,如果心里痛,就追过去吧!」

颜罗王淡淡一笑,道:「痛的感觉总是难免,可也不能因此,耽误了她。」

霸灵道:「黑鬼,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也为我心痛?」

颜罗王点点头,霸灵就笑了。

凌思静幽幽一叹,兰心摇了摇凌思静的手,凌思静转脸,看见她像个泪人儿似的、楚楚可怜。

凌思静会意,就道:「哥,兰心姐姐离开的话,你是否也会心痛?」

颜罗王一愣,他可没怎么想过兰心,这兰心和他没有多少接触,只是那一剑以及那一次在河里救了她,感情嘛!都不知道有没有,仇倒是久一点儿,最初是兰心欠他,后来情势逆转,变成他颜罗王欠兰心了。

他本来想说不知道的,可是侧眼看见兰心泪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就吞了回来,挣脱凌思静和霸灵,道:「你过来。」

兰心想了想,就走到他面前。

颜罗王道:「你刚才咬得我好痛。」

兰心也不认错,垂首道:「我本来想把你全身都咬遍的,为何只准李清玉咬你那么深?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叫你不敢忘了我。」

「看着我。」颜罗王低喝,兰心就仰首,他道:「你对我是怎般的感情?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似乎只有一点点,总共见面也就三四次,你总让我觉得无所适从,你哪里来的感情?」

「我才没对你有感情。」

凌思静和霸灵已经慢慢习惯了兰心的个性,颜罗王却很难适应,他道:「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我,我就觉得你是我的,清玉姐姐说什么最早遇见你,可我的剑早就在你身上划出我的专属标记,你就像我的剑一样,是我的。我、我才不会对剑生出感情!」兰心胡言乱语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颜罗王道:「我被你烦死了。」

「那、那我们决斗。」

「决斗?」霸灵和凌思静惊叫出声。

凌思静道:「姐姐,你说决斗?」

「嗯,他不心疼我,我就要和他决斗,我说过他不负责,我就杀了他。他还有那么多女人,我再也不能忍受,我要、决斗!」兰心退开两步,抽出了佩剑。

「好,我和你决斗。」颜罗王道。

霸灵喝道:「我不准!黑鬼,你别以为斧头大就得了,你什么也不会。」

凌思静也劝道:「姐姐,你别这么任性,你真的要杀了哥?我也说过,如果你真那么做,我就先杀了你。」

兰心道:「我不会杀他,可我一定要决斗,他打赢了我,我就放他自由。」

霸灵道:「兰心,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要决斗,我跟你打,你输了,就回你木兰居。」

「谁要和你打?你值得我兰心出剑吗?」嚣张的气焰依旧未改,兰心就是如此。

霸灵气得胡子都要掉了──如果她有胡子的话,她怒道:「兰心,我霸灵这辈子都不和谁争,就要和你争到底,你这简直要把人气死了。」

「哼!谁怕你这野丫头?」

霸灵就要冲向前去,颜罗王扯住她,走到兰心面前,道:「真的要把我杀了?」

「唔。」

「那我要出斧了。」颜罗王抡起肩上的斧就朝兰心迅速地劈砍,他知道兰心能够轻易地挡掉。

霸灵和凌思静紧张地看着,见兰心只是格挡,并没有出招,她们不替兰心担心,觉得兰心没有杀颜罗王的心,她们也就放心了。可是挡了十几回合后,兰心的剑忽然垂落,而颜罗王的巨斧正凌空砍劈,两女惊呼,救之不及。

颜罗王在两女的惊呼声中,那斧头突然离手从兰心的头顶飞过,他的重心不稳,整个人压在兰心身上,把兰心压倒在地。

颜罗王吼道:「你想找死啊?」

兰心松开手中的剑,紧抱着他,哭道:「我知道我和你相处的时间最短,脾气又最不好,你最不喜欢我,还恨我,如果这样,你就杀了我好了。我曾经差点杀了你,死在你手中,也算还你一命。我死了,也就离开你了。 」

颜罗王叹道:「我其实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我这辈子都不能给你幸福的。你那燕中师兄──」

「师兄是师兄,你别总说师兄,我跟师兄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颜罗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和兰心是说不通的,她的思维方式有点与常人格格不入。他望望凌思静,凌思静轻轻地点头,他就吻着兰心的眼泪,兰心一阵轻微的呻吟。

霸灵连忙过去,道:「我帮她擦泪。」

「谁要你好心?」兰心怒道,此刻颜罗王正在吻她的泪水,霸灵却来扰和,她不气才怪。

「啊──」霸灵一声抓狂,推开颜罗王,跪在地上,俯首就猛吻兰心的眼睛。

兰心一阵推拒,叫道:「野丫头,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吻吗?我吻你个够!」霸灵一边说一边狂吻兰心的脸面。

颜罗王抱起霸灵,她就抱着颜罗王狂吻不止,兰心看了,就哭。

霸灵吻一阵,终于气消,坐在地上。兰心哭着,使颈搂着颜罗王的颈项往下压,那嘴就吻在颜罗王的厚唇上。

霸灵就要去扯开两人,凌思静拉住她,道:「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霸灵嗔骂道:「你当然不生气了,你还能──」她急忙收住,差点把「你还能活多久」这话说出来,顿了一下,她才无力地道:「你还能生什么气?」

霸灵背转身,不再看地上纠缠的两人。

一会之后,兰心才松开颜罗王,朝霸灵道:「你能做什么,我也能做什么,别以为我兰心不敢。」

颜罗王只有喘气的份──为何他从小都是被女人欺负的命啊?

霸灵站了起来,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回金色宫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被颜罗王压着的兰心竟然可以很自然地叫霸灵等她,实在不能算是出人意料。

霸灵一声不应,只顾走着。

此时颜罗王坐到一边,兰心跳了起来,朝凌思静道:「思静,我去看看金叶阿姨,然后就来找你们,你不能带着黑鬼逃跑了。还有,不要让他碰别的女人。 」说罢,她就追霸灵去了。

颜罗王看着两女的背影,道:「思静,哥是不是很坏?」

凌思静笑道:「哥是很坏,可思静知道哥更多的是无奈。对付她们,是不是很累?」

「也许吧!」颜罗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了十多步,捡起斧头,挽搂住凌思静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对不起你。」

凌思静道:「哥没有对不起思静,哥只是对不起她们。」

颜罗王沉默了一会,道:「你能再给我一些药吗?我想对付三龙,没有药,我很难下手。我报仇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吗?」

凌思静道:「嗯,只要我觉得哥的性命无忧,我就不出手的。现在哥别想那些好吗?只静静地陪陪思静,思静好想让哥陪着,不奢求太多,一辈子就够了。」

颜罗王惊道:「那不是所有的我了吗?」

凌思静娴美的一笑,一阵轻风吹过,道旁的树轻摇,重叠的树影之上,两道人影亦紧紧地相贴。 ### 第六章 ~龙门客栈~

斜阳照古道,人儿悄回归。

颜罗王与凌思静就近南门处找了间客栈,其时是夜了,沐浴过后,两人裸着身体拥在床上──颜罗王喜欢裸睡,而与凌思静也并非初次如此,只是他想起昨晚还与霸灵这般睡,此时怀里的人儿却换成了凌思静,他不知道对不起谁了。

「哥,你以前也是这般搂着霸灵睡么?」凌思静幽幽地道。

颜罗王手往自己脸上一拍,道:「哪里来的蚊子!」

凌思静嗔道:「哥,这哪会有蚊子,你别转顾其他,你这一招用到烂了。」

颜罗王惊道:「真的烂了?」

凌思静失笑道:「你不想回答,就说你不想说嘛!何必总是避而不答?好像思静会把你吃了。」

颜罗王吻了吻她,道:「其实不用我来回答,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又非君子,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在京都闹了,我在京都没闹事,你就应该明白我做了什么。」

凌思静道:「我其实蛮感谢她的,要是哥在这里闹那种事,可能真的会被通缉,这京都不比其他地方,有它天子的尊贵,是不能乱来的。哥,你都喜欢她们吧?如果喜欢,就和她们好吧!不要理会思静。你只是答应娶思静,并没有承诺一辈子只思静一个妻子,你不要太为难了。看着你为难的痛苦样子,思静也过得不快乐。 」

「说什么傻话,哥这辈子就陪着思静,嗯?」颜罗王轻吻在她滑腻的额头,当吻到她的眼睫,发觉她流泪了,他叹道:「哥是对不起你的,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那她们呢?你伤了她们。」

颜罗王低语道:「那就用下辈子,如果人真能够有来世,则我用我的来世每辈子陪她们一次,如果没有来世,则便欠她们个永生永世好了。」

凌思静感到心脏一阵轻微的抽痛,微呻吟。

颜罗王察觉到了,急问道:「思静,怎么了?」

凌思静道:「没什么,觉得有点冷,哥要抱紧我。」

这种天气下说冷,虽令颜罗王奇怪,可她说抱紧她,他也就听她的话紧紧地抱她,仿佛要把她揉抱入自己的身体内。

凌思静呻吟道:「即使这样什么也不做,只要哥抱紧我,我就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

「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拥有你,也是最大的幸福。」颜罗王闭上双眼,闻着她的发香。

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小姐,小姐,老爷到京城了,受了点风寒,想见你。」

凌思静一愣:是叫她吗?

这声音很陌生,她以前没听到过这声音,她道:「你找谁?」

「我找的是苏州的凌思静小姐。」

确定了找谁,凌思静心中还是有疑问:爹怎么会到京城?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如果知道她在这里,不就知道她和哥睡一块了?

凌思静一阵紧张,忙起来着衣,道:「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看看。」

她着好衣,就出去开了门,却见一个陌生的五十多岁的老者。

她道:「你并不是我家的仆人,为何却来找我?」

老者道:「小姐应该不认识老夫,老夫是京城的人,却替水晶坊做事。从小姐进入京城之时,我们就暗中照顾小姐,老爷是前日到的京城,略感了风寒,我们说起小姐也在京城,老爷就让我们过来找小姐去一聚。」

凌思静道:「你是说我爹他不知道我、我在客栈的事情?」

老者笑道:「小姐放心,我们不会冒失地告诉老爷的。」

凌思静笑道:「那就好,我爹住哪里?我去看一会就回来,我不能去太久。」

「小姐跟我来吧!很近的,就在隔街,不会打扰小姐很久的时间。」

老者朝凌思静神秘地一笑,凌思静想到与颜罗王的事情就觉得脸面一热,她掩了门,就跟着老者去了。


凌思静刚出去不久,门忽然开了,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黑影。

颜罗王一惊,跳下床来,在床脚处提起巨斧,就听那三人中的一个道:「黑杂种,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逃?老子要你死得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进来的是肥头龙。

颜罗王心中吃惊,顾不得什么,身体往后直奔,整个人撞破后窗,滚到街巷上,此时虽已夜,却未深,街巷行人亦多,却见一个赤裸的高大的男人突然从客栈的窗跳滚下来,街巷上响起一片杂乱、喧哗。

颜罗王从地上跳将起来,就想拔腿逃窜,却见面前站着草龙,往后一看,是水龙,而肥头龙也从窗户跃跳下来,三人加一堵墙,把他逃跑的四方都围得死死的,虽然在暗夜,但这京都的街巷也比别的地方要亮许多,颜罗王就这般赤裸地站在街道上,行人看到四人各拿着武器,都不敢过去,妇女一边惊叫一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要看颜罗王,她们身旁的男人掩她们眼睛,她们就甩开男人的手。

「黑鬼,你不是很带种吗?怎么逃得这般狼狈?」草龙狂笑不止。

水龙却道:「五哥,这家伙底下那堆东西真他妈的雄伟之极,叫这路过的婆娘都为他疯叫不止,待会我们把它切割下来,泡酒喝了,或许也会让咱们的小弟弟变得粗大一些,哈哈。」

对于逃跑,颜罗王已经习惯,但光着身子逃路还是首次。他颜罗王并非只会拼命而已,在杀光蜀山九龙之前,他都想保住他的性命,为了保住性命,他很多时候可以逃跑。当初面对铁龙不逃跑,是因为欠铁龙的恩情,可如今逃跑的路被堵死了,一股悲愤的感情生起,也不怕这大街之上人来人涌,就这般裸着全身,高大强壮的身躯在夜光的照耀下,显示铁铜的坚定。

扛着暗黄的雕纹巨斧,他脸上露着灿烂迷人的笑容,道:「要我命的,就过来吧!」

肥头龙笑道:「黑杂种,也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后把你胯间那东西切了,然后再把你捉起来慢慢地折磨,哈哈,你不是扛着斧头吗?为何不劈砍过来?说什么你杀了我两个弟兄,你他妈的也能杀得了他们?」

水龙道:「四哥,这是京都,不好闹太久,况且这也是金色宫的地盘,我们还是早点擒下这黑杂种,把他的大鸟切了,然后把他掳了就闪。」

肥头龙道:「也是,拖太久对我们没好处,那水晶小娘们很快就会发觉不对劲,掉头让她撞着了,我们就没命玩了。」

「就让我来吧!他上次在扬州下药逞能,我看他这次怎么逞能!」草龙提着短枪就走过去。

颜罗王的拇指上伸到唇边,他明知敌不过三龙中任何一个,只是他不曾害怕过──选择在最初逃跑,只是为了保住性命,并非因为心中的害怕。

「快枪手吗?」颜罗王说着,草龙已经近在身前,他右手的巨斧离肩狂劈。

草龙似乎要戏弄颜罗王,就让他砍了一阵,他只是闪躲颜罗王的攻击并不还手。

一边的肥头龙骂道:「老五,你他妈的别坏事了,一枪刺倒他,然后再找个地方慢慢折腾。」

草龙一听,那枪就击在颜罗王的斧锋上,震得他虎口剧痛,但他却紧紧地握着斧柄,而草龙的左拳迅猛的勾打在颜罗王的小腹,颜罗王被他的一拳打飞,拖着斧头掉落地上,人群惊散。

草龙迅速地踩住颜罗王的右手腕,左手夺走颜罗王的巨斧,然后就猛在颜罗王的脸上踩过不停,骂吼道:「黑杂种,那次害老子那么惨,也叫你在众人面前再尝那种滋味。」

没人过来帮忙,因为三龙三人,草龙提着短枪,肥头龙和水龙身上都有佩剑,群众都不敢言语,且他们觉得裸着身体扛着巨斧的颜罗王其实也不是善辈──只是一些妇女心生无聊的恻隐罢了。

水龙抽出佩剑向颜罗王走过去,道:「先切了他的家伙,然后再带走,哈哈,从来没切过这么雄壮的家伙,像是切驴子的那条条。」

他走到草龙的另一边,挥剑就朝颜罗王的胯间话儿削去,周围响起一片惊叫。

眼看颜罗王的雄伟宝贝就要被水龙的剑削飞,踩着颜罗王的脸的草龙和挥剑中的水龙忽感胸口闷痛,仿佛突然间被强大的气劲撞在胸前,两人蹬蹬地后退十几步。肥头龙正感不妥,一道黑影从人群里飘闪过来,随手一招,就震退冲过来的肥头龙。

三龙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脸面也被黑布蒙着,那人把颜罗王赤裸的身体扛在肩上,双腿一跃,就从人群的黑压压的头上掠飘。

水龙和草龙欲追,肥头龙拦阻道:「我们已经达到目的,黑杂种的斧头在我们手中,得尽快回去与刘兄弟商议,趁黑杂种回来之前找到下手的机会,以便金色宫对付他以及救他的人。那人绝不会是五行花主中之一,如果是,他不会蒙脸的。」

草龙道:「四哥说得对,五行花主都是骄傲的婊子,救个黑杂种不会蒙脸的。」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水龙道:「四哥,官家追来了,我们避避风头。」

「走。」三龙急忙离开,人群亦散去。


不久,凌思静急急忙忙地奔入客栈,却见她与颜罗王住的房间门大开着,她入得房来,又见窗被撞烂了,找来客栈的伙计,一问,始知颜罗王当街被三龙追杀,后被一蒙面人救走。

她立即想到金色宫的三女,就趁夜在京都飞掠,由城南飞到城东,也不经大门,直接进入金色宫,鼓起全身功力大喊:「李清玉在不在?出来见我,我是凌思静。」

整个金色宫都被震撼了,当时刘福生却不在金色宫里,而霸灵和兰心亦听到了,金色宫一下子大乱。

霸灵和兰心两女虽然和李清玉有争有抢,但是两女偏要住在李清玉的院子里,还和李清玉住一幢阁楼。三女听到凌思静的呼喊,急忙着外衣,出得来,见金色宫一团乱的,金叶和几个管事的也跑过来了,就怕李清玉有什么闪失。

李清玉引全身功力呼唤道:「凌思静是我朋友,不要惊慌!思静,听到我声音吗?循我声音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片刻后,金色宫恢复平静,凌思静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她眼泪闪闪的,抓着李清玉的手,道:「你有没有救走哥?」

李清玉不明白,道:「什么?」

凌思静接着就把颜罗王遇袭之事说了,李清玉当场就对那几个管事的人道:「立即在城里城外进行搜捕,让官家也参与,一有什么线索立即报告。 」

兰心哭得不成样子,金叶幽然长叹,转身悄然离去。

霸灵哭骂道:「凌思静,我们已经准备把黑鬼让给你了,你偏惹出这种事,你一世聪明,怎么就被人轻易骗离他的身边?还好黑鬼没有当场被他们杀掉,也不是被他们掳走的,否则我今晚就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看着你没有几年活了,才同情你,把黑鬼让给你,你却叫他的仇人趁虚而入。」

凌思静的心脏传来阵阵抽痛,捂着心口跪了下来。

兰心急忙过去扶她,哭道:「思静,你的心口又痛了?霸灵,你少说两句,思静她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霸灵欲语还休,默默地走过去扶住凌思静。

李清玉道:「我们也领人分头查访吧!以后见到蜀山八龙,就杀了他们,省得他们再造事。那黑鬼什么也不会的,说什么报仇,却总叫人担心,但愿这救他的不是他的仇人才好,他的仇人怎么这般多?」

凌思静道:「哥若不死,你们别杀蜀山八蛇,哥背负了太多,你们杀了他们,哥的心结就永远解不开了。」

霸灵道:「什么蜀山八蛇?蛇比他们可爱多了。现在他们只剩六个人了,黑鬼在虎威赌坊把其中两个剁成了肉酱。」

李清玉道:「我们就跑一趟虎威赌坊,也许能够查出一点线索。」


四女率十多人直奔北门的虎威赌坊,赌客们有些认得李清玉和霸灵,那些赌保立即进入报告。白千出来,看见李清玉与霸灵,心中大惊。

李清玉道:「你是这里的管事吧?我们不想打扰贵坊的生意,进里面说话。」

白千急忙把她们四人领进内院,而她们带来的手下则退出赌坊,在烂人巷守着。

进入内院,白千抱拳道:「两位花主深夜莅临小坊,不知为何事?」

霸灵喝道:「还记得那个扛斧头的黑高个吗?」

白千心中一紧,道:「哪能不记得?」

霸灵道:「你们有没有把他在这里杀了蜀山二龙之事说与蜀山九龙的其他人知道?或是消息传了出去?」

白千道:「我们封锁了一切的消息。」

「为何要这般做?」凌思静问道。

白千看着凌思静,道:「不知这位是?」

「水晶花主,凌思静。」凌思静介绍自己了。

「木兰花主,兰心。」兰心也顺便把自己的身分抬出来。

白千惊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渗,他道:「这事,我找我们老板与你们说,四位花主,请你们稍等一会。」

「白千,不必了,我已经来了。」虎威候远远地走了过来,走到四女面前,亦抱拳施礼,道:「我们赌坊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想把事闹大,因此把一切的消息封锁了,这些江湖事情,官府有时也懒得管,所以我们也没有报官。不知四位花主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霸灵简单地把今晚的事情复述,虎威候听了,淡然道:「江湖上的厮杀,与本赌坊无关,本赌坊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不想得罪蜀山九龙及火焰堂,四位花主看来找错地方了,我们没有暗中施救,请四位花主到其他地方搜寻。老朽可以对天发誓,黑小子绝不在我们这里,亦不是我们所害的。」

李清玉觉得没必要在此费时间,便道:「暂时相信你说的话,若这事你们有参与,或对他不利,我们可以在一夜之间让你的赌坊从人间蒸发。」

三女在李清玉的率领下,急忙转出。


虎威候和白千看着李清玉几人从后门出去了,两人双眼冷芒闪烁。

白千道:「虎将,看来不能坐视不管了,这新一代教主若是被蜀山那几个杂种杀了,灵色教便无能重振声威了。」

虎威候道:「这黑小子怎么比路照照还要风流,看他亦不能成大器。路照照不过与土灵和火焰有染,这小子偏偏沾染了四个大仇家,唉。白千,龙将和凤将那边通知没有?」

白千道:「已经用暗号联络龙将,而凤将,在我们通知之前,就已经到达京都了,也不知道是因何而来,好像凤将早已经知道黑小子的事情,所以跟着就来到了京都。」

虎威候道:「看来这代的凤将有意于黑小子,这黑小子是否凤将所救?」

白千摇摇头,道:「暂时不知晓。」

「白千,立即派人通知凤将,并在城中搜寻,如果看到三龙,杀无赦!龟孙子们,竟然欺到神圣的蛇头上了。」

白千道:「虎将如此说,就是认这代的教主了? 」

虎威候道:「这轮不到我们认不认的,他的胸膛有灵色图腾,就是灵色教主。我们可以不选择协助他,但却绝不能让人把灵色教的蛇头砍下来。当年不协助路照照,是因为路照照跟两个花主有情,不会被五行花主所杀的。且没得凤将的同意,我们也无从协助,龙虎凤三将是必须聚集在一起,才能够决定一件事情的。且我们一直都是在暗中的,凤将把灵色斧带走了,路照照拼不过五行花主,我们去了,也是白白牺牲,五行花主哪是我们能敌得住的?害得我这些年老躲路照照,唉,这不争气的家伙,偏要跟五行花主有情,传的徒弟更是不争气,一下子四个,再差一个就全了。这世代的仇,难道就忘了?」

白千道:「其实我觉得这代的教主蛮威风的,我很喜欢这黑小子,比路教主有个性多了,就是,似乎太残忍了。」

「这事以后再提,你立即率人搜索,在龙将回来之前,把教主找着,别让他回来指着我的老脸骂,去!」

白千领命出去,虎威候仰望黑天,叹道:「其实我也很喜欢这黑小子,长得虽没有前三代教主俊俏,可是却最具男人气息,如果他扛起灵色斧,定然是霸气十足,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也跟过三代教主了,可是最想看看的却是这代教主的结果啊!唉,总是要跟手下说是因为路照照太风流了,其实就因为他不够风流,取不到五行花主的芳心,才失望的。这黑小子,嘿嘿,倒是挺有魅力的,比以前俊俏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教主还要招女人喜欢。呵呵,黑小子,真够劲,你可千万别死了。」### 第七章 ~山夜迷景~

黑衣蒙面人扛着颜罗王一直飞奔,颜罗王闻到黑衣人身上传过来的阵阵浓香,本是昏昏然的他就更昏浓了,被草龙的一拳击得他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再加上他狠力一阵踩踏,他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黑衣人朝南面奔掠,一直不敢停步,奔了大半夜,离了京都几十里,再翻过一座山头,就是一处村镇了。也可能因为太累,黑衣人就在山顶上停了下来,把颜罗王丢到地面,坐在山峰上直喘,吊挂在脸上的黑纱因呼吸的关系,里外摆动,她把头上的包巾取掉,一头秀发吊落下来,原来是一个女人。

经这段时间,颜罗王也渐渐地清醒,躺在地上看着她,道:「谢谢救我这条烂命。」

黑衣女人掉头看了他一眼,急忙转过脸去──颜罗王此时还是一丝不挂的。

颜罗王道:「把你的头巾给我一下。」

黑衣女人道:「你要头巾──」刚说了几个字就停止下来。

颜罗王却听出了她的声音,惊道:「你是喜娘?」

「不是。」黑衣女人否认道。

颜罗王仔细地看了她的身影,忍痛笑道:「你定是喜娘,嘿嘿,既然你是喜娘,就不怕看我的身体了,反正你早就看过了,我也不要你的头巾了。」

黑衣女人气得扯下面纱,果然是喜娘,她道:「你要我的头巾干什么?」

「喏,遮一下这里。」颜罗王指了指胯间话儿。

喜娘好奇就转过脸看,立即骂道:「给你,黑屁股,别以为老娘喜欢看你那东西。」

颜罗王捡起黑巾,盖在胯间,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你都看得腻了,还能喜欢什么?唉,真是感激你,要是你来迟一会,我这家伙就要离开我了。」

喜娘背着他,道:「你那家伙中看不中用的,要它也没用,倒不如切割了到宫里做个太监,讨一世富贵。」

颜罗王奇道:「你怎么知道它没用?」

喜娘娇躯一震,道:「随便说的。」

「可是,为何,我一靠近你,就觉得我这家伙开始起劲了!这令我很奇怪,刚你扛着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与平时不一样,好像我那软了两三年的东西终于有点变化了,你刚才没感觉吗?」

「黑屁股,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你若再说废话,老娘就不管你了。」喜娘叱道,转过身来盯着颜罗王,可是黑夜里看得也模糊,就连刚才她也是看不清楚颜罗王胯间物事的,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认知罢了。

颜罗王拿黑巾遮掩之举,在这深夜里,也变得多余。

「虽然你救了我,可我也没说让你管我吧?」

喜娘沉默了一会,叱道:「黑屁股,我若不管你,谁有资格管你?」

颜罗王道:「你有资格管我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就看我想不想管你,你有没有资格让我管了。」

颜罗王道:「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有权利管我?」

「正是。」

颜罗王笑道:「我说,喜娘,你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若是你喜欢老牛吃嫩草这一套,我也没办法,我就怕你把我当你的专属品。 」

喜娘怒道:「你敢说我老?我才二十六岁!」

颜罗王道:「可你比我大很多耶,如果你让我颜罗王以身相许,我颜罗王会做,可你让我娶你的话,打死不干!」

「谁要你娶了?」喜娘嗔叱,忽又转口道:「为何不娶我?因为我是一个妓女吗?」

「你不是妓女,你是妓女的顶头上司。」

「那就是因为我是妓院的老板娘?」

颜罗王叹道:「都不是这些原因,我颜罗王是在妓院出世的,亲娘是妓女,看着我长大的几个娘中也有一个是妓女,两个把我奶大的娘是妓院的老板,我这一生,就只有妓女对我最好了。之所以不能娶别的女孩,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妻子,不想伤害谁,却伤害了许多女孩,但至少让我对得起一个女孩。」

喜娘沉默。

颜罗王又道:「请帮我擦一下脸上的血迹和草龙那家伙留下的痕迹,我现在没气力,以后有机会,把恩情还了你。」

喜娘拿着头巾,轻擦着颜罗王的脸,黑夜里看不出两人的表情,喜娘道:「以后你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回京城,我还要杀了那三个家伙。」

喜娘一听就生气,叱道:「你凭什么杀他们?凭你有一两瓶药?在会宾楼是我罩着你,在虎威赌坊是你幸运。」

颜罗王惊道:「你怎么知道虎威赌坊的事情?」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你以为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成为天下第一妓院的老板娘吗?」

「你的妓院是天下第一的?」

「你有意见?」

「我当然有了,因为我也要开天下第一的妓院。」颜罗王又把他的伟大理想挂在嘴上。

喜娘失笑道:「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本开妓院?你身上不但没有一分钱,连衣服都没有一件,你开妓院?还天下第一?白痴啊你!」

颜罗王道:「只要让五行花主来我的妓院做妓,很快就成为天下第一了,还用什么资本吗?」

「五行花主?你还说要她们做妓?即使你有能力让她们做妓,你这混蛋你舍得吗?五个之中就有四个与你纠缠不休,其中还有一个女扮男装的紫玉夫──」

「停停!你说紫玉夫是女人?」颜罗王喊道。

喜娘骂道:「白痴也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装,你比白痴还不如,混蛋,瞧你以前帮刘贤达把风的时候还挺精明的,两三年不见,变成低级白痴了。」

颜罗王回头想想,也知道喜娘说的是实情,他以前怎么就没注意?他道:「你怎么也跑到京都来了?」

喜娘道:「老娘有生意在京都,不能过来看看吗?」

「京都你也有生意?」

「全国最大的会宾楼是老娘的,全国第二的春雨楼也是老娘的,还有你这混蛋,如果老娘喜欢,也是老娘的。」喜娘气冲冲地道。

「开玩笑了吧?我颜罗王怎么是你的?」

喜娘道:「那还得要老娘看不看得上你。」

颜罗王笑道:「你一定不会看上的,我又黑,年龄又小,又没有本事,老板娘怎么会看得上?」

喜娘道:「你似乎很想我看不上你?觉得老娘老了?」

颜罗王心里道:你不老,干嘛老说自己老娘的?他嘴里却道:「谁说你老的,我拿斧头劈他!」

喜娘哂道:「你的斧头早就丢了,还斧头哩!」

颜罗王大叫道:「惨了,那是思静送我的,怎么可以弄丢了?」

喜娘暗夜里就把头巾往他的嘴里塞。

颜罗王晃头躲掉,喊道:「你这是干什么?把那脏布塞我嘴里?」

喜娘骂道:「如果以后你再随便提起那几个小丫头,我就叫你不得好过。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你以为我容易?混蛋,为了你,让我从小就练那种东西,害我好苦,你知道吗?」

颜罗王糊涂了,小声道:「老板娘,你在跟我说话还是跟谁说话?」

「跟你说。」

「为何我听不懂?」

喜娘就气道:「你脑子有问题。」

颜罗王胸口闷痛,脑袋也闷闷的,就道:「我是脑子有点问题,和你说不出结果。我睡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你可以先行离开,当然,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在这深山里陪我过夜,我也是没有意见的。老也想不通妓院的老板怎么会武功,还会救我颜罗王?唉,我想我是做梦。 」

说罢,他就变得安静了。

喜娘待了一阵,见他的气息很浑浊,也许是受了重伤的缘故,但他确是睡着了,这家伙今日消耗了太多精力,早就累得一塌糊涂了。喜娘也同样感到累,浓重的倦意侵袭过来,就在颜罗王身旁睡着了。

当两人都沉睡,从颜罗王身上渐渐地发出一种淡淡的红光,而喜娘身上却发出一种淡淡的白光,红白之光交融,两人的身体竟然渐渐地靠在一起,在睡梦里,不知不觉地就相拥着,实是一个奇观。 ### 第八章 ~风情一种~

初晨的阳光,照耀山林,露草油绿,山石闪烁,古松迎风。颜罗王醒来,发觉自己好像被重物压着,睁开双眼,却见到谁的洁白的额头,那脸竟然压着他的脸,他略托开那脸,却是喜娘,心中一惊,双手一松,喜娘的脸就撞在他的脸上。

喜娘轻呼一声,醒了过来,叫道:「黑屁股,你抱着我干什么?」

颜罗王道:「老板娘,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两手都没碰你,你却压在我受伤的身体上,你想让我死,也不必用这般香艳的招式吧?」

喜娘的艳脸一红,从颜罗王身上下来,坐在颜罗王旁边。

颜罗王也挣扎着坐起来,突然叫道:「啊!这家伙有反应了,太好了。」

喜娘见他只是盯着他自己的胯间,她也朝他的眼光看去,只见那胯间软物此时半软半硬的雄壮无比,扭脸叱道:「什么反应,一样软趴趴的。」

颜罗王道:「不是耶,已经三年没有这种反应了,现在却终于有一点点的反应,如果再加一点点,就完全可以了。哈哈,我颜罗王终于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喜娘随手把黑巾丢给他,道:「遮住,够恶心的。」

颜罗王奇怪,转脸看着她,只见她别脸一边,脸红到脖子了,他道:「喂,你堂堂一个妓院老板娘,别装出一副处女的害羞的神圣样好不好?看着让我很难受的。」他捡了黑巾,盖在自己的胯腹部,把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的话儿掩住了。

「老娘又不叫你看!」喜娘气道。

颜罗王道:「可我这人对风景又没有兴趣,这里又只有你一个人,不看你,我看谁?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我,否则我可能对你做出很意外的事情,虽然我很不想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不过,没办法,这里好像只有你是女人。 」

「你流血了。」

「有吗?」颜罗王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孔,果然是流鼻血了,他就笑道:「正常反应,我的鼻血就像女人的眼泪,随时都有可能流下来。」

「为何不说你色心难禁?」

颜罗王笑道:「怎么色,也不会对老板娘色吧?」

「你!」喜娘火气上冒,忽又消气道:「我也不要你对我色。」

「喜娘,说真的,你让我感到很奇怪,为何我每次靠近你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的身体特别冲动,也好像我下面有了反应,还有三年来,这是首次有半点的硬勃现象,是不是因为刚才你趴睡在我身上的缘故?」

喜娘道:「与我无关,老娘还没追究你半夜起来对老娘非礼。黑屁股,你现在能走动了吧?」

「休息了一晚,应该可以的了,你要走了?」

「不走,陪你黑屁股?」

「那不送了。过段日子我到春雨楼去向你道谢,顺便光顾你的女儿们的生意。」颜罗王也不挽留。

喜娘就站起身,道:「黑屁股,你最好不要到妓院,还有别和五行花主再纠缠下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否则别怪老娘不管你。」

颜罗王眉头大皱,他很不喜欢喜娘的说话。喜娘也不管这些,身影一闪,就隐入山林里。

颜罗王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想站起来寻点吃的,不料双脚还未站直就打颤,无力地倒坐回来,叹道:「看来还要多休息一会,可是休息也不是办法,饿着肚子就更加没力气,唉,早知不让喜娘走了。」

他干脆倒躺下来,身体的疼痛依然没消。

躺了好一会,听到有些声响,他又睁开眼,看见是去而复返的喜娘,惊喜道:「你回来了?」

喜娘摘了些绿果子回来,往颜罗王身旁一丢,道:「怕你饿死在荒山野岭里,给你摘几只果子来。」

颜罗王随手捡起一个,咬了一口,道:「好酸,你就不能摘些好吃的吗?打只野兔过来烤也行啊!又酸又苦的。 」

「不好吃就别吃,看你吃相肮脏的紧,就不能擦一擦再吃?」喜娘一把将果子抢过来,用衣袖擦干净,递给颜罗王,又道:「给你。」

颜罗王接了吃,她又从地上捡起一只果子,用袖子轻擦着。

颜罗王边吃边看着喜娘,他以前只知道喜娘艳冶无比,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秀丽,那桃儿般美的脸、吊挂两颊的刘海、莹晶黑亮的眼眸、淡红的辱玉壶似的鼻,这些组合是如此的自然,并不像以前她那故意的装扮,这种自然,让她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她本来就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只是以前为了故意装扮成熟风骚的味道,才让人觉得她是一代艳妇,而此时的她,在颜罗王的眼中,却像一个娴静的清美的女孩。

「你现在看起来很美很年轻!」颜罗王轻轻地说了一句。

喜娘的手儿一颤,果子掉到地上,她急忙捡起来,埋头把果子擦干净,然后递给颜罗王,她的脸却低垂着。

颜罗王从她手中接过果子,道:「为何连你都这般容易脸红?」

喜娘只是随手又捡起一只果子,没有回答颜罗王。

颜罗王又说道:「你的生意不做了?你救了我,也不必陪我在这里的,回去吧!」

「你是不是很想让我走?」

「啊?」颜罗王叹疑。

喜娘看了看他,道:「你还没有问过我,为何我要救你?」

颜罗王道:「我好像问过了吧?那你现在说说,你为何要救我?」

喜娘道:「我觉得你是做龟公的料,救你,是想让你到我的妓院做龟公!」

「老子不做龟公,只做妓院老板,且是天下第一的妓院。」颜罗王几乎是吼叫出来的,末了,他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你是个危险人物,你还是尽早离开我,我以后在你对门开间妓院,跟你抢生意,看你敢小瞧我不?」

喜娘撇撇嘴,啐道:「你吹牛这点倒是天下第一,黑屁股,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像你这种人吗?」

「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

「我也不想听。」颜罗王一口咬在果子上,把盖在双腿间的黑巾丢给喜娘,道:「还给你,我们就此分开吧!说讨厌我就够了,不要把理由都说出来,我自己的坏处,我自己清楚得很。老板娘,你的恩情我可能报答不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因何而救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从何报恩。 」

他挣扎起来,赤裸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走没几步,身体支撑不住,扑倒在地。

喜娘过去扶起他,他就道:「看来还得麻烦你带我到村镇上去,再借我一些钱,你好人做到底吧?」

喜娘嗔骂道:「你刚才不是很逞能吗?怎么现在求我了?」

颜罗王道:「是你把我带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的,我不求你求谁?也没个人到这荒山。」

「黑屁股,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问。」

「如果我让你与她们断绝一切往来,你能不能够做得到?」

颜罗王道:「谁?」

「紫玉夫、兰心、霸灵、李清玉,还有你所谓的妻子凌思静。」喜娘竟然把颜罗王身边的女人数得一清二楚,且把紫玉夫这西贝公子也算进去了。

颜罗王道:「不能。」

喜娘双眼怨情满满,叹道:「那我也不能把救你的原因说出来,而且──算了,我带你到这山脚下的小村庄吧!你在那里养伤一段日子,然后我们各走各的。以后你也别来烦我,我这辈子不嫁人,也不可怜你这种混蛋。」

颜罗王又糊涂了,他道:「老板娘,我们是不是有代沟?」

「什么?」

「如果没有代沟,为何你说的话我都不明白?」

喜娘双眼一瞪他,骂道:「因为你是白痴!你除了乱摸女人,乱陪女人睡觉,乱扛斧头,你还会干什么?黑屁股,你这代沟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比你大很多,我很老了?」

颜罗王笑道:「你很年轻,年轻到我想娶你做小老婆──老实说,这三年来,只有看到你,才觉得有些冲动,这倒是很真实的,不信你看看我底下的棒棒儿。」

「你!」

喜娘往他胯下一看,脚下一滑,站不稳,而颜罗王本身就站立不稳,随势向她压倒,把她软软的身体压在山野地上。

喜娘在背撞地的瞬间终于说出后面两个字,「混蛋!」

她刚说罢,压在她身上的颜罗王的嘴刚好撞在她的红唇之上,四唇相接,艳阳秋照,山野风情连千里。 ### 第九章 ~小村日子~

这是个很偏僻的村庄,只有百多户人家,就位于颜罗王和喜娘所在的山峦的山洼里,三面背山,只有东面是出道,离最近的镇,也有十多里路,离京城,就更远了。

喜娘扶颜罗王下得这村庄,让颜罗王在半山腰上坐了,她就到村庄里借了一套男性衣服,上得山来,让颜罗王穿了。

两人进入村庄,讨得一间小木房,村庄见两个年轻男女进住,都过来问候,喜娘说她和颜罗王是两夫妇,因颜罗王从山上掉下来受了伤,所以暂住一段日子。

村庄的人就拿了草药过来给喜娘,喜娘感谢了他们,热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了。而夜,也跟着来了。

颜罗王躺在床上,看着村妇打扮的喜娘──因她没带衣服,从村庄的妇女借来了一些,换洗之后,就是一副准村姑的模样了,可颜罗王越发觉这样的喜娘比浓妆艳抹的喜娘要清美一百倍。

颜罗王道:「这里的村人都很善良的。」

喜娘道:「这里远离尘世,村民们质朴憨厚,自然也善良无比,你以为每个都像你这么黑心吗?」

颜罗王道:「这倒也是,这种地方,让人觉得很安宁。对了,你拿了他们那么多东西的,有给他们银子吗?」

喜娘笑道:「我急急忙出来,哪有带银子在身的?我跟他们说,你砍柴很厉害的,等你身体好了,给他们挨家挨户的砍柴。」

「我要被你气死了,我没斧头,怎么砍柴?」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这么说了。还有,事先警告你,这里的少女有几个挺纯美的,你不要乱来,也不要对这些村妇乱来,否则后果难以想像。」

「你以为我是色魔吗?」

「你不是吗?」

颜罗王气一泄,叹道:「你好像全部知道的?」

「那你还有什么对我隐瞒的?」

「对你隐瞒的当然有很多,但那也属正常,我对于陌生人,向来不会很诚实,也不大相信人。老板娘,难道我要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一一地说给你听吗?你白天时说我们是两夫妻,什么意思?就不能说我是你弟弟吗? 」

喜娘不快地道:「你好像很反对?」

「一点点。」

喜娘一边搓着木盘里的衣服,一边道:「等你能够走动的时候,你可以向大家宣布你休妻,然后我就离开,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颜罗王没话可说了,闭上双眼,静静地听喜娘的搓衣声。

喜娘出去了几趟,把衣服洗晾了,就地铺了草席,关上木门,熄了灯,就在草席上睡了。

「你不睡床上吗?」黑暗里,颜罗王问道。

喜娘道:「我从此要离你远远的,至少离你十尺之遥。」

「怕我强奸你?」

「我呸!你还没那本事!」

「谁说的?」

颜罗王喊了一句,喜娘就听到重物掉下来的声响。

颜罗王从床上滚了下来,翻滚了几下,到得草席上,道:「你到床上睡吧!我在草席上睡,我是男人,你至少得给我一点男人的尊严。 」

喜娘本想反驳他,但一想,罢了,站起来到床上去睡。

颜罗王道:「以后真的要我离你十尺吗?」

喜娘没有回答,颜罗王也不继续问。

如此睡到天明,颜罗王醒来,又看见喜娘压在自己的身上,他真的是糊涂了,这娘们是什么时候趴睡在自己身上的?怎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喜娘也醒了过来,她是知道原因的,就道:「以后你离我三十尺。」

颜罗王惊道:「那我不是要睡到木屋外面?」

「管你睡在哪里,你尽管离我三十尺。」

「那好吧!你今日去看看还有没有空屋,另借一间,这样我就不会睡醒的时候看见有个人想活活把我压死了。」

喜娘仍然趴睡在他身上,道:「我可以另借一间,可是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出来乱摸女人?」

原来如此,真是用心良苦了!颜罗王心中一阵冲动,双手搂住喜娘的腰,就吻住她的嘴,喜娘一阵挣扎,两嘴就吻合了。颜罗王只感到下体蠢蠢欲动,这在昨天与喜娘接吻时,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好像他体内的气息与喜娘体内的气息有着共通之处,喜娘的气息总是引得他体内的气息不安静,可又不能突破他的经脉而出。

两人吻了一阵,颜罗王放过喜娘,叫道:「老板娘,我那里又有反应,像昨天一样。」

喜娘红着脸,爬坐起来,道:「你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

喜娘道:「我要换衣服。」

「不是昨晚刚换过吗?」

「现在又脏了。」

「脏了?哪里脏?」颜罗王很不明白,喜娘有意无意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裤裆已经潮湿,这也是她害怕颜罗王的原因。

她以前一直都未发生这种情况,娘也跟她说过,修炼那种功法的女人,一生只对一个男人动情,那就是灵色圣魂的拥有者。因为「灵色销魂梦千结」是为了灵色教主而创造出来的,这种功法有一点奇异之处,就是拥有这种功法的女人,她的感情会被这种功法所禁制,只有遇到拥有灵色圣魂的男人,才会自然地释放感情,且越是功力越高,被禁制得就越厉害,而对拥有灵色圣魂的男人的感情也就越深。

所以,喜娘几乎是个性冷淡,情亦冷淡的女人──除了面对拥有灵色圣魂的男人之外。还有一点是很重要的,那就是一旦与灵色圣魂结合,「灵色销魂梦千结」就变成「灵色销魂真千结」,一辈子就只对那个男人动情了,功力也跟着提升好几倍。

这是为何喜娘再次相遇颜罗王时失控的原因,也是她要颜罗王离她远远的原因。

但是,每到深夜,两人睡着,两人身上的功法自然散发、吸引,便直接把玉娘吸到了颜罗王的身体上,阴阳融合得那么自然,所以两人都不知道,喜娘却从她逝世的母亲那里得知这些。

当然,颜罗王不知道喜娘就是这代的凤将──路照照与上代凤将的女儿路喜喜。

「你到底出不出去?」喜娘嗔道。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嫖客。」

颜罗王说着,半爬半走地出到门外,喜娘就把门关了。

颜罗王在门上找寻,看看有没有小洞小缝之类,却发觉没有,他很是失望,见到有些村人经过,他就对那些村人笑,还有两个少女途经这里,看见颜罗王,就红着脸跑了。

「很好看吧?是不是又想去勾引无知少女了?」门打开,换好衣服的喜娘就出来乱损一通。

颜罗王看看她,疑问道:「你不是说换衣服吗?怎么还是刚才那一套?」

「我只换了里面的──」

「哇,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湿了小裤裤!果然,瞧你脸红的!」

颜罗王大叫起来,喜娘就捂住他的嘴,叱道:「你得意什么?以后离我远远的,混蛋,我可不想步我娘的后尘,除非你发誓跟其他的女人断绝来往,否则别想我帮你。」

唉,老板娘又说那种「代沟」的话了,颜罗王又一次听不懂,他道:「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够自由行动?」

「大概三五天,你就这么急着想见那群小妮子?」

「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妓院生意?」颜罗王故意避开她的问题,因为那是他很难回答的。

喜娘道:「你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我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理你。」

「说真心的,谢谢你,果然是妓院里的人心儿最好。」

颜罗王对喜娘笑,他笑得很真诚,喜娘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也知道颜罗王出身妓院,对妓院并没有贬的意思。她忽然觉得,颜罗王此时有点像个孩子,她的心莫名的悸动,多少年了,不曾有过这种感情的,自从遇到命运中的人,就什么都来了,少女时不曾获得的一切,都在此时出现──那是她迟来的少女情怀,就像她那比一般女人要迟好些年的月事一般,叫她难堪中又有着很深的喜悦和幸福。

于是,喜娘和颜罗王就在村庄里住宿下来,颜罗王的伤势本来挺重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的伤比平时好得快了好多倍,真如喜娘所说的,三四天后,他就不感到身体的痛了,也能够自由地行动,只是力气还是弱了些。他不明白的是,为何每次醒来,喜娘都会趴睡在自己的身上,喜娘也不会把知道的跟他说了。他这伤势能够迅速地好起来,也是因为喜娘趴在他身上睡的缘故。

颜罗王没有发觉一个奇异的现象:就是他与喜娘相处的这段时间,他那莫名的色心也消失了,除了那次的小小流鼻血,几天下来,没有发作过一次。


两人来到村庄的第六天,喜娘在这日的早晨,从颜罗王身上醒来──颜罗王已经习惯她睡在他的胸膛上,所以都不会吵醒她了,她盯着颜罗王的脸看,轻抚他的头发,发现他的发根是红色的,她心中一惊,她听说红发扛斧大汉的传说,就已经肯定那是颜罗王,以为红发是颜罗王故意染成的,却想不到他的发真的是红色的,那黑色倒是染成的了。

「红发的?」喜娘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了?难道说他从小都是红发,只是当年在刘贤达家里时也是故意染成黑发?这家伙到底是哪里人?怎么是红发的?」

即使她问颜罗王,颜罗王也无法回答她,因为颜罗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反正就是他亲娘的某个嫖客了。这一生,他没想过父亲,也许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找到父亲,哪怕颜红复活,颜红也给不了颜罗王答案。

「二娘啊,玉儿记住了……疤痕!」

颜罗王突然喊叫出来,喜娘心中大惊,伏在他的颈项不敢动,却没有再听到声息。她好奇地抬头看他,只见他一脸痛苦,脸面都扭曲了,似乎是做恶梦,她心中莫名地一痛,摇了摇他的脸,把颜罗王摇醒了,颜罗王睁开那双顶亮的眼睛,喜娘就见那双眼里含了两眶泪。

喜娘心中的痛又加剧,莫名地流出眼泪。

颜罗王看得奇怪,问道:「你怎么流泪了?」

「嗯,我要走了。」喜娘道。

颜罗王举起手,轻擦她的眼泪,道:「那我也不留你,这段日子很感激你,我报了仇,回到扬州后,到你那里陪你喝杯茶。」

「只是喝杯茶吗?」喜娘幽幽地道。

颜罗王坏坏地道:「那你还想我做什么?你和我相处也有些时候了,当知道我根本是个不能勃起的没用男人吧?当初到你的妓院叫妓,只是和她们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其实我这辈子最不可能玩的女人就是妓女,因为我遇见的妓女,都算是我的长辈,由妓女生出来的我,如果还跑到妓院睡妓女,你知道我心中想起的是什么?」

「什么?」

「是我亲娘。」颜罗王轻轻地说道,含着无限的柔情,又带着长久的失落和痛苦,「我出生的时候,我亲娘就死了,我至今不知道亲娘的坟墓在哪里,想拜她一拜都不行。」

喜娘听了,又落泪,她道:「黑屁股,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从小到大的,我都想听。」

「为何──要对你说?」颜罗王很不愿意对人说他的过往。

喜娘道:「就当我救过你的命,所要求的。」

「威胁我?」

「算是吧!」

颜罗王想了想,干脆地道:「那好!我说,你听着,这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我说了之后,你也得说出为何你会救我。这问题一直缠绕着我,叫我心里不舒服的。」

喜娘点点头,依旧趴伏在颜罗王的胸膛,颜罗王也不推开她,却细细地把自己的往事说给了喜娘,既然要说,他就什么也不隐瞒了。他不想欺骗喜娘,某种程度上,喜娘和玉娘有着共通处,那就是她们都是妓院的老板,颜罗王不知不觉间也信任了喜娘。由她救了他的那刻起,喜娘给了他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春花水草包拥着的感觉。

喜娘渐听渐哭,最后哭成个泪人儿一般,趴伏在颜罗王胸膛上的娇体颤动不止。

颜罗王说罢,抚着她清艳的泪脸,道:「知道我为何总说要开一间天下第一的妓院了吗?因为我向我其中一个娘承诺过的。」

「我小的时候,是不懂得恨一个人的,也很爱哭,长大以后,我觉得能够哭,就是一种幸福。多么想哭的我,却总要坚强地忍住那种幸福的声音。因为很多人,都在地底下看着我,她们要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把她们留下的一切,用我的双手去结束。当我把一切都结束了,回到她们的坟前,我才能够哭的。在此之前,忍住所有的眼泪,也不叫一声痛、不哭一声,懂吗?」

「现在,你说说为何要救我吧?」颜罗王凝视喜娘,等待她的答案。

喜娘就解开他的胸衣,吻在他的灵色图腾上,颜罗王暗暗吃惊,心头已经有所预感,却听她道:「黑屁股,你的龙头好好看!」

颜罗王身体狂震,脑袋一片空白,忘了回答喜娘。

喜娘就嗔道:「黑屁股,你还没有说出你的暗语。」

她摇了摇颜罗王,他就道:「什么暗语?」

「你明知故问。」

颜罗王无奈地道:「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我说?怪不得我一直听不懂你的话,原来是这么回事,唉。」

「不,一定要说出来,才算完整的。」

颜罗王尴尬地道:「还是免了吧!我听霸灵说,要你解开我的封制,就得跟你结婚,还要你是处女的。你还是处女吗? 」

喜娘羞羞地道:「嗯。」

「即使你是,我也很难跟你成婚。我刚才说的,你也都听了,我算是个有妻子的男人了,而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纠缠,现在加上你,够我受的了。是了,忘记告诉你,霸灵是你的亲妹妹,她也是你爹的女儿。」

「什、什么?霸灵那疯丫头是我妹妹?」喜娘惊叫出声。

颜罗王笑笑,道:「你娘离开你爹,可能就是因为你爹风流成性吧!所以,我也不想步你爹的后尘,既然以后要离开的,就不要开始好了。况且,你们这些女人,个个独占欲都很强,又不是一般女人,我只能选择其中之一,不能全部选择。」

喜娘沉吟了一会,道:「你知道解开封制的方法?」

颜罗王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按霸灵所说的结合起来猜测,我想应该是以阴阳相交之理,把我身体内的气劲引发出来的。因为我练过房中术也练过灵色圣魂,懂得这些道理,加上我靠近你的时候体内气息蠢动不止且那话儿也有了反应,所以我大概可以肯定这解开封制,就是与你交欢,是吧?」< br />
喜娘颔首道:「是的。」

「果然,那就免了,报仇我另想方法,或者仇没报完,我就被仇人杀死了,那样的话,我在人世间所欠下的,都不必还了。你起来吧!我不想说暗语,那暗语真他妈的无聊。」

颜罗王要起身,喜娘却硬把他压着。

颜罗王道:「哇,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女人好爱吃醋的,看你娘就知道你了,若是你以此要挟我,要我对不起思静和三娘,我怎么办?」

「爱吃醋那是一回事,暗语是一回事,你先说暗语,至于那群小妮子,以后再作打算,说。」喜娘使出强硬的招。

颜罗王皱皱眉,心下一狠,喝道:「你喜欢我的龙头吗?」

喜娘就伏在颜罗王的耳边,低语道:「喜欢!要进入我的身体吗?但是,只要进入我的身体,你就得跟其他的女人断绝关系。」

「不要。」颜罗王气崩崩地道,推开喜娘,道:「让我起来,仗着你能解开封制,就威胁我,我才不干那么缺德的事情。你要献身,我还得问过思静准不准哩!」

「你如果不恢复你的男性功能,你能够给她幸福吗?」

颜罗王大叫道:「哇,老板娘,你硬来不行,就来软的?」

喜娘道:「不要再叫我老板娘,我的真名叫路喜喜,以后你叫我喜喜。」

「喜喜?」

「嗯,很好听吧?如果你答应不要那水晶妮儿,我可以让你立即恢复功力,并且你开天下第一妓院的理想也立即实现了。我只要你专心对我,别像我爹一样。你知道,我很恨我爹,是他令我娘带着我离开的,若是他没有火焰花主和土灵花主,我娘也不会离开他,我们一家也就能够团团圆圆的,娘也不会在忧郁中死去了。」

颜罗王当然还是拒绝。

路喜喜气道:「好,你要水晶妮儿,我就让你要,但你以后莫求我。」

颜罗王想起了路照照,就道:「你做我情人,我就答应你。」

喜娘翻白眼道:「你让我成为我娘吗?」

「咚咚咚!」

有人过来敲门了,路喜喜起身,整了整衣服,打开门,看见村里的一个老婆婆。

那婆婆道:「我听说你家的小伙子身体好了,我家刚好没有人,我又得烧柴,是否可以请他帮忙一下?」

路喜喜还没回答,颜罗王就跳了起来,道:「老婆婆,我这就去帮你劈砍,你家有斧头吗?」

老婆婆笑道:「山里人家哪能没几把斧头柴刀的?」

颜罗王转脸对路喜喜道:「你先回京都吧!我过些日子再回去。」就扶着老婆婆离开了。

到了老婆婆家,果然获得一把烂斧,颜罗王就帮她劈干柴。

村人看见他劈柴果然厉害无比,挥斧如风,也都过来叫他帮忙劈柴,他就把整个村庄的柴劈尽了,才拖着有些累的身体,踩着夜色,向寄宿的木屋走回去。 ### 第十章 ~圣魂销魂~

颜罗王直接推门,推不开,他知道这次麻烦了,路喜喜离开后顺便把门也关了,唉,他又没有钥匙,只得把门踹开了!如此想着,提脚就要踹过去,那门却开了。

路喜喜一脸幽然地道:「回来了?」

颜罗王惊得嘴巴圆张,道:「你今晨不是说要回去吗?」

「我改变主意,不回去了,在你身边,开心吧?」

「有、有一点点。」颜罗王无力地回答。

路喜喜就道:「那你自己打水冲洗吧!你劈了一天的柴,一身臭汗。」

路喜喜把干净的衣服递给他,她就把门掩了。

颜罗王在门前站了一会,就到木屋前的水井打了水,开始冲洗起来。乡村的生活,也不计较太多,黑乎乎的夜里,也就露天洗澡,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洗完后,颜罗王换上衣服,就走到门前敲了门。

路喜喜在里面道:「我睡下了,门没锁上。」

颜罗王开了门,里面灯火未灭,可路喜喜也没有在床上,他转头一看,路喜喜赤裸地站在门背,此时他进来,她就急忙把门关上了。

路喜喜靠在门背上道:「我、好看吗?」

颜罗王就道:「好看,我想出外再看夜景。」

「你不是不看风景的吗?」

颜罗王依着朦黄的灯火,路喜喜洁白无比的肌肤演变成一种桃黄的醉迷之色,因刚沐浴而散着的发,披挂到她的肩背以及胸脯,透过散落的发,隐约着处女的坚挺和嫩洁,一个本该是少妇的女人此时却以一副少女的纯洁身体展现在颜罗王的眼前,并且即将把这最初的夜晚也要献给他的。

他支吾道:「有时候,也看看。」

「我应该比夜景好看吧?」路喜喜羞然道。

「嗯──不,嗯,是的,夜景,好看,你、也好看。老板娘,让一让,咳咳!」颜罗王终于变得语无伦次,伸手要去开门,手伸到路喜喜胸前,又缩了回来。

路喜喜命令道:「叫我喜喜。」

「喜喜,别这样,我有点怕你。」颜罗王凝视着她,他是不怕看女人身体的,当然也不怕和女人做那事情,他只是怕做了之后的结果,以路喜喜的性格,还容许他跟思静吗?

路喜喜道:「为何不怕那几个小妮子?」

颜罗王叹道:「唉,都怕的。」

路喜喜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了。我是专为灵色教主而存在的,也因此,即使未经你同意,我也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志而行事。你若硬要爱那几个小妮子,也就让你爱了,我路喜喜不曾说爱你,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我母亲交代下来的。我恨我爹,也怨我娘,可我更恨你、更怨你。黑屁股,听好了,这是最后清醒时间。 」

「我从小修炼的『灵色销魂梦千结』,并非是我持用的武学,而是由上代教主在我身上注入的灵色种子,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爹就把一成灵色圣魂的阳性气劲注入我的身体,我懂事之后,就开始修炼阴性的灵色销魂,从而在我的身体内形成强大的阴性力量,把那点灵色圣魂阳性气息包围在其中,成就一个结。」

「这个结,是由阴阳两种气息形成,阳性气息只占一点点,却是你体内的灵色圣魂,因此,能够使我很容易地感应到你的气息,也使你感应到我的气息。同样的,我所具有的以及我所修炼的气息,因在我出生后就与灵色圣魂的气息融合在一起,这两种气息就变得极易感应、吸引、融合。当你靠近我时,你体内的灵色圣魂就被我身上的外泄的灵色销魂吸引得蠢蠢欲动,而我、我,亦被你撩动沉静的情火。」

「所谓的『梦千结』,这个结的解开,无疑是与梦有关。因为只有在你未知的情况下,你身体里的灵色圣魂才会真正苏醒,也就是说,在销魂的梦里,以我本身持有的那点灵色圣魂靠着男女结合的相通而与它的本源相接。在我身体里的灵色圣魂与你身体里的灵色圣魂融为一体,亦就是我的灵色圣魂之气回归到你身体的时候,我们的气息便紧紧相连,之后我身体里的阴性便随着相接把你的阳性牵引出来,从而达到阴阳的交融,靠着欢爱时的兴奋,而传达到你的奇经百脉,使你被封制的灵色圣魂冲破五行花主的禁制,从而解开一切的禁制。」

「当你的封制解开,我身体里的结,也就跟着被解开,则我身体里从此没有灵色圣魂,但是,因为我本身的以及修炼的阴性气息,只感应你的阳性气息,而排斥其他所有的阳性气息,所以也在我的身体内形成一个结,那就是真结,这辈子我都无法解开的。也就是说,黑屁股,无论你爱不爱我,我这辈子,都只能做你的女人,只为你一个人存在的。我只有面对着你的时候才会情动,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我都无法情动。所以我恨我爹娘,更恨你。」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杀死,不想看到你这般无能,所以,即使以后要后悔,今晚也把该还你的东西,都尽还你。可我从来不欠你,我不欠你的,黑屁股!」

说到最后,路喜喜低泣。

颜罗王轻搂过她的娇体,轻声道:「为何对我这般好?虽然你说得好像只是因为要解开我的禁制才要把一切给我,可我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自愿,即使我强迫,也是无法解开的。喜喜,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呢?」

路喜喜道:「你明知的,为何要问?」

颜罗王道:「想亲耳听你说说,可以吗?」

「虽然你有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是那种逃跑得很快的,总是负心的男人,是我所恨的。可是我偏偏就喜欢你了,也许是因为我本身就只能喜欢你这个人,也许不是。因为即使我们身体里的气息相互吸引,我只能对你一个情动,我还是可以对你置之不理的,只是你这家伙所做的事情,总叫我放心不下,即使你离我很远,我还常常想着你。你身上有种别的男人没有的特质,那是与你身上的灵色圣魂无关的,那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所特有的,我喜欢的或许就是那些东西,应该是与那几个小妮子喜欢的一样。我单纯只喜欢那些,也因此愿意成全你。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要来找我。」

「你要离开吗?」

「嗯,总要离开的。」

「不想说喜欢的,可是我仍然是喜欢你的。只是我喜欢的人,似乎多了些,所欠下的情,也很多,不知道该给谁承诺,也不知该陪谁。但是,既然已经承诺了,已经决定陪思静了,就不想反悔和背叛她,其他的,来世再还吧!至于你,还是不要了,莫叫我活得太负罪,我能负得起最深的仇,却负不起太多的恩情。穿上衣服吧!这辈子做个无能的男人,也叫我做得心安理得才好。」

路喜喜挣开颜罗王的手,哭道:「你图个心安理得,那我要怎么办?」

颜罗王凝视着她,无言。却见路喜喜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那双手放在她洁白的胸脯上,渐渐地在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如雾般的气息,在朦黄的灯火映照下,那本来雾白的气劲也变得朦黄。

颜罗王就在此时感到体内的气劲膨湃,似要透体而出,这就像他以前每月一次的抓狂一般,叫他痛苦,但在他的痛苦中,他感到胯间的话儿也开始硬胀──已经三年没有反应的家伙,在此刻竟然坚挺如铁,刺穿他的裤子,昂然傲立在路喜喜面前。

与此同时,路喜喜的姿势变动,在黄雾里,跳起一种销魂的舞蹈,那种舞蹈的施展,竟令颜罗王体内的灵色圣魂冲撞不止,像他以前的疯狂一般,痛苦中他呐喊,在路喜喜特意的牵引下,灵色圣魂气劲在体内乱撞,却令他的神智也渐渐地迷糊,而只剩一种本能,加上灵色圣魂本身所具有的壮阳功能以及颜罗王所修炼的「男人至宝」的迷阳气息,在迷失理智的同时,他的欲火也随之高涨。

痛苦挣扎中的他,欲火在体内冲撞、燃烧,他野兽般地扑向面前舞蹈的赤裸的路喜喜,把路喜喜扑倒在地上。

路喜喜哭道:「对不起,若让你负罪,以后尽管不理我,我却要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我要看到你扛着灵色斧的不世傲姿,我的黑屁股,来吧!一切都给你了。」

黑暗宁静的小山村,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把这村庄的人都惊醒了,继而听到男人痛苦的吼叫以及女人压抑不止的呼喊,村庄的人都跑了出来,却见颜罗王和路喜喜所住的小木屋的上空交缠着血红的光芒和乳白的雾,村庄的人们急忙朝小木屋围拢过来,只见那小木屋被红白光芒罩笼,一些人们怕里面发生什么惨事,要进入小木屋,却在近小木屋十多米之外被挡了下来,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阻止他们前进,他们只得围在小木屋周围静待,而男人痛苦的吼叫和女人呐喊却响荡整个山庄。

人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隐约可以猜测一些,可是又不像平常的男女欢爱的声响,因此善良的人们都守在这里,想待事情明确后才做决定。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一些人们甚至在小木屋外就地睡着了。渐渐地,男人痛苦的叫声终于变成浓重的喘息,而女人的呐喊也变成了继继续续的呻吟,村庄的人们可以确定里面到底在做些什么了,那红白之光也渐渐地缩退,人们很多已经离去,只有少数留下来要看个究竟,接着又是半个时辰,红白之光完全消失,屋里的声息也归平静。

留下来的十多个男女终于忍耐不住,叫道:「你们没事吧?」

一会之后,门打开了,他们看见一个裸着上身的红发高大男人立在门中,那胸膛上划着一道长长的剑痕,右胸上的蛇图腾红光闪烁,似乎像一条活着的小蛇在蠢蠢蠕动。

村民们看着此时的颜罗王,都目瞪口呆了,有人突然叫喊:「颜罗王变成红发了,颜罗王变成红发了。」

颜罗王只是淡淡一笑,道:「好看吗?」

妇人道:「好看。」

男人道:「非常的威风。 」

颜罗王就道:「没什么事情了,刚才我们在修炼武功,吵着你们了,不好意思。你们也守了一整晚了,回去睡吧!明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再向你们道别。 」

「你们夫妇明天要离开了?」

颜罗王点点头,村民们虽感遗憾,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去了,当然,他们的心中的疑问却仍然未去。

颜罗王看着他们消失,看看天色,心想,再过些时候,天也就亮了。

他转身走回木屋,关了门,见路喜喜昏睡在床上,而他脚下的地面却残留着她的处女之血,他走到床前,想了想,就上了床,掀开薄被,把路喜喜软软的身体搂入怀里,闭眼亦睡了。 ### 第十一章 ~灵色赤焰~

日上三竿,路喜喜从香梦中醒来,感到下体仍然在痛,她凝视已经恢复红发的颜罗王,这红发是昨晚在交欢时变回来的,她看着就甜蜜地笑了,在颜罗王脸上一阵亲吻,然后悄悄起来,着上衣服,朝木门走去。

她的身后传来颜罗王的声音,「要走了吗?」

路喜喜娇体一颤,道:「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没有理由留在你的身边。」

「是这样吗?」颜罗王这句话刚说完,路喜喜就感到自己被他从后面搂抱住了,他在她耳边道:「什么都给了我,却什么也不要了吗?」

路喜喜就流下了眼泪,她转过身来,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道:「你能够站直吗?」

「嗯?」颜罗王不明白路喜喜的话的意思,可是他依言站直了。

路喜喜仔细看了看,叹道:「你不但头发变回了红色,而且身体也在昨晚增高了许多。」

的确,颜罗王以前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此刻却达一百八十八公分了。

颜罗王笑道:「有这种事情?」

「灵色圣魂本来就是很奇怪的功法,能够让你的骨骼在一晚之间舒展也不为奇。你、你不穿上衣服吗?」

「你帮我穿。」颜罗王很自然地要求。

路喜喜却道:「我要走了。」

颜罗王张开手就抱住她,道:「不走行不行?」

「行,前提是你与那几个小妮子断绝关系。 」

「瞧你说得多可怕,来,帮我穿衣。」颜罗王把路喜喜抱起来亲了又亲,然后放开她。

路喜喜想了想,从地上捡起昨晚留下的衣服,细心地替他穿上了,然后伏在他的胸膛,道:「你还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

颜罗王叹道:「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胡同吗?」

路喜喜感到心中酸痛,不忍心再逼他,于是道:「我们回京城吧!灵色斧还留在春雨楼,我能给你的就这些。你的灵色圣魂已经解封,但是,灵色教主的武学却留在龙将和虎将手中,龙将所持有的是《灵色宝典》上半部,是有关掌拳的,下半部则在虎将手中,是关于斧招的,他们没有灵色圣魂而不能够修炼,但他们负责保管。只有他们承认你是灵色教主,才会把这些交给你。我虽然知道他们分别是谁,但却是不能告诉你的,只能等他们自动地向你打出暗语。」

颜罗王道:「我想问问他们是男是女。」

路喜喜道:「虎将差不多八十岁了,龙将应该也到四十岁了,都是男人。」

「那我不是要问他们『喜欢我的龙头』这句话?」颜罗王大汗淋漓。

路喜喜笑道:「当然,他们也会说你的龙头好漂亮的。所以,以后你也得裸露胸膛,不过,已经不用随便乱摸女人了。你以前之所以会有那种冲动,是因为久禁的灵色圣魂的反抗,需要接触女性的身体得到一点阴性的抚慰,才会变得那么色的,现在的你,如果还敢乱摸女人,我就不原谅你。」

颜罗王惊喜道:「也就是说我终于自由了?哈哈,再不用摸丑女的屁股了,也不用到妓院去找妓女捉迷藏了。」

「如果你敢到妓院叫妓,你看我饶过你吗?以前你叫妓,我知道你做不出什么,现在你若叫妓,就什么也干得出来。你这混蛋,那根家伙生得好恐怖,昨晚痛死我了。」路喜喜嗔骂着。

颜罗王就道:「这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

路喜喜突然道:「对了,有件事情跟你说,我以前不敢跟你说的,怕你去送死。」

颜罗王看她如此认真,就道:「你说。」

路喜喜就把刘福生和三龙在妓院的事情说出来了,道:「他们的计划,我猜测已经进行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够赶得及通知金叶。」

颜罗王叹道:「即使能够通知,金叶也不会相信我的,她相信刘福生多过于相信我。但是,这刘福生如此要害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且回京都再说,现在就动身吧!迟了可能真的无可挽回。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我虽不怕李清玉恨我,却不能背负这强奸之名,老子这辈子最恨强奸。」< br />
路喜喜也明白他的恨,因为他的亲人曾经就被蜀山九龙强奸过。


路喜喜和颜罗王向村庄的人们道别,从而赶往京城,因时间不够,当晚在离京城八九里路的一个郊镇上宿了一晚,翌日起身继续赶路。中午时分,到达京城,不经过城门,直接施展轻功偷入城中。

回到春雨楼,一个妓女走过来在路喜喜耳边说了一会,路喜喜就交代道:「知道了,你去回覆他们,教主很安全,还有,让他们莫杀蜀山九龙。 」

妓女就出去了,路喜喜回头朝颜罗王道:「你跟我到后院来,我把灵色斧交还给你。」

路喜喜领着颜罗王进入后院里她的闺阁,搬开床左的桌子,翻开地板上的大理石块,取出一个一百五十多公分的长木箱。

路喜喜打开木箱,从木箱里发出一片耀眼的银芒,颜罗王朝木箱里一看,只见那木箱里装着一把双锋的巨斧,那斧身宽达八十公分,两边斧锋各长达六十公分,斧锋圆弯、银光闪烁,斧身中央一个「灵」字闪耀。

「此斧重一百零八斤,斧锋长六十二公分,斧身宽八十三公分,斧柄长九十六公分,总长一百五十三公分。斧身没有正背之分,一边雕『灵』字,一边刻『色』字,是为灵色之斧。因斧身像蝙蝠,也称之为银之翼蝠,但普遍称号则是『灵色斧』,配与灵色圣魂,就是一把所向无敌的斧头。」

路喜喜一边解释,一边把斧头提出来,交给颜罗王,道:「此斧交给你,则证明,三将中的凤将承认你为灵色教主了。」

颜罗王接过斧头,转过来一看,果然另一边有个「色」字雕纹,他把灵色斧扛在肩上,左手搂过路喜喜,笑道:「你不是在献身的那一晚,就已经承认我了吗?」

路喜喜嗔道:「那是我心里承认,可形式上还得交了灵色斧才算真正的承认的。你现在看起来很帅,扛着灵色斧的赤色阎罗,叫人家心儿乱跳的。」

「哦,这样啊!要不要我抚平你的心跳啊?我想我可以再次让你昏睡过去。 」颜罗王坏坏的味道弥漫全室。

路喜喜羞态亦露,嗔道:「人家的伤还没全好哩!」

哈哈!颜罗王笑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去金色宫,把刘福生的阴谋揭穿。」

却见一个妓女跑了进来,又在路喜喜耳边一阵言语。

路喜喜脸色未变,道:「黑屁股,来不及了。我这段时日派人跟踪着三龙,现在他们正在城北的暗春阁里,而且已经把金叶掳到那里了。」< br />
说罢,路喜喜急忙拖着颜罗王往外跑。

颜罗王问道:「暗春阁是什么地方?」

「城北一条小巷的低级窖子,那里行人很少,很多野妓在那里做生意,平时去的就是一些嫖客,要救人就快些,迟了就来不及了,三龙绝不是什么善辈。」

两人也不管惊世骇俗,就当街在屋顶宅瓦上朝暗春阁掠飞,而暗春阁里此时正上演一场残酷的开端。

自从三龙由刘福生手中获得金叶──刘福生在金色宫里,守了许多日,终于守到这天金叶独自一人,于是以备好的迷香迷昏了金叶,就急忙带回自己的寝室,三龙一直躲藏在刘福生的寝室里──,于是三龙急忙把金叶转运到暗春阁,在暗春阁寻到老相好,就在暗春阁的后院要了一间房子,解开了装着金叶的大麻袋,找来一桶冷水泼到金叶身上。

金叶被冷水一泼就醒了,却见自己被绑缚着,面前站着三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而她因被水所泼,衣服溅湿,隐隐可见到她的玲珑曲线,三龙看得眼睛色光大盛。

金叶惊叱道:「你们是何人?」

肥头龙道:「我们是颜罗王派来的,奸淫了你,再把你杀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计划有所改变,因为刘福生不能预料到情况的发展,所以先预下这狠计,自己也不现身了,就由三龙一手操刀,如若金叶出什么意外死不了,即使不肯定是否颜罗王所做,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的,如若死了,当然无可说的。

「颜罗王?」金叶充满疑惑,草龙就把手中的巨斧高举,金叶认得那是颜罗王之斧,心中感到一阵愤怒,道:「你们是蜀山九龙?这斧是你们从颜罗王手中夺过来,想嫁祸他的吧?」

草龙把斧头丢掉,笑道:「果然不愧是上代金色花主,骗不了你!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就是要嫁祸颜罗王,让你的女儿甚至那几个小婊子憎恨颜罗王。为此,我们不但找来了他的斧头,还特别染红了几根红色头发。 」

他的手在口袋里一掏,掏出一小撮红发丝,散落地上。

水龙淫笑道:「待我们享受了你丰满娇艳的肉体,就直接把你杀了,留下这些证据,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肥头龙道:「想不到四十多岁的人儿了,还保持二三十岁的身材,脸蛋也只是三十岁的丰韵美妇,我们这辈子能够操花主的花穴,着实是上辈子的福份,哈哈。」

他踏前两步,左手就抓住金叶的胸衣,使劲地一撕,金叶的胸衣被撕下一块,胸前的洁白胀挺的乳房爆蹦出来。

草龙叹道:「啧啧,真巨大,像只白木瓜。」

水龙顺手摸了一下,道:「哇,还弹性十足的。」

金叶惊慌得叫喊,肥头龙道:「随便你怎么喊,这里整条巷都是烟花场所,这种叫喊别人已经充耳不闻了,你越叫,我们就越兴奋。」

水龙笑道:「四哥,说起来我们这趟真是赚到了,又干花主,又干郡主的,不知她那洞是个什么滋味?」

「操,也不就是平常女人那洞一样,不过,骑在她身上的感觉一定很爽就是了。」肥头龙淫笑着,看看惊慌中仍然露出艳姿的金叶,又道:「她身材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待会像个木头一般,不是损了我们的兴致吗?」

草龙道:「四哥,如果解开绳子,我们可能有麻烦,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剩下两三成功力的她到底有多强,所以,还是绑着她为好。」

「不绑也行。」水龙阴笑道:「四哥别忘了这条巷都是窖子,窖子里有专门的春药,是用在那些刚开始不肯接客的婊子身上的,刚才进来时我就顺便借了一些,并且怕份量不足,特意借了四五份,如果叫她吃了,一定让她比世上最淫荡的婊子还要淫荡。」

肥头龙不耐烦地道:「那你还废话?快灌她吃了,叫她在我们三兄弟面前像一条发情的母狗,什么花主,什么郡主,今日咱们兄弟操死她。」

水龙就取出五包纸包,打开纸包,里面包着一些红色的粉末,水龙道:「这些叫婊子骚情粉,是窖子特取的名称。四哥,好听吧?」

「你他妈的管它好不好听,叫她吃了,有用就好,没用就他妈的什么也不是,骚什么情,不骚情,老子照样硬干。 」

水龙就把五包粉末都灌进金叶的胃里,金叶绝望地双眼盯着三龙,脑中却一片空白,连叫喊的气力也没有了,身体里某种火却开始燃烧起来,身心都为之发热,嘴里开始呻吟,可惜身材被绑着,无法动弹。

肥头龙道:「现在可以解开她的绳子了,瞧她一副淫荡样,老子下面就硬邦邦的。」

草龙道:「还是多等一会,待淫药深化入她的身体。」

肥头龙和水龙也赞成,于是三人趁这时节就开始脱衣,待三人脱光,各自相互望,狂笑不止。

草龙道:「如果我们有黑鬼那家伙一半的大,就操死这娘们了,哈哈。」

水龙道:「不要紧,我们同时进入两根,不就行了?可惜还是短了些,待会我们玩过了,把黑鬼的斧头柄插进她里面,就更痛快了。」

肥头龙道:「主意不错,现在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我看差不多了,不见她像母狗一般吠着『要要……』的吗?」

只见金叶的唇干燥无比,脸蛋红红的,鼻尖冒汗,双眼翻白,樱桃张启,丁香吞吐,其态风骚、状淫糜。

水龙抽出佩剑,在绑着金叶的绳索上轻挑几下,把那些绳索尽数挑断,金叶双手获得自由,那嘴儿一边呻吟叫喊,一手抓摸着自己裸露的胸脯,一手撕扯自己的衣物。

三龙看得猛咽口水,水龙就想抱起金叶,肥头龙单手拖住他,把他拖到一边,喝道:「妈的,老子先上。」

水龙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旁,此时金叶已经把上衣全部撕碎,肥头龙就作势要扑,突然听得一声巨响,那门竟然被踢飞了,站在门外的,赫然是扛着灵色斧的颜罗王──路喜喜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分而躲到一边去了。

「我还以为来的是谁呢!原来是黑杂种。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来这里都是送死。四哥,你继续,不要管这家伙,我一只手指就叫他断命。 」

草龙说着,果然朝颜罗王走去,一点防备也没有,颜罗王却笑得很灿烂,草龙心头一紧,握紧手中的短枪,而肥头龙和水龙也注视着草龙和颜罗王。

只听颜罗王道:「你们三个家伙的东西,真他妈的是小丑,还敢强奸女人?」

说话的同时,他身体的红色气劲散发,那赤色的头发无风自飘,那把本是银白色的灵色斧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肥头龙惊叫道:「老五,不好,这家伙不简单了!」

草龙当然也第一时间察觉了,可是颜罗王的斧头已经挥斧下来,和以前一样的招式,或说根本没有任何招式,只是这简单的一斧,却带着强大的力量,随着他的一斧挥下,一片红色的光芒朝草龙砍下去,草龙慌忙中躲闪开去,却仍然被余劲撞飞,草龙走过的地板被红色斧劲砍出一道深宽的裂痕。

水龙和肥头龙顾不得金叶,飞身接住草龙,破墙而逃。

颜罗王就待追,背后传来路喜喜的声音,「他们跑不了的,现在还是先解开金叶的问题吧!我看她已经不行了。」

颜罗王看看金叶连最后一条小裤裤也撕了,眉头大皱,向路喜喜求救道:「怎么办?有解药吗?」

「解药就是男人。」

颜罗王道:「那找几个嫖客进来,陪她睡了。」

正说话时,金叶已经扑到颜罗王的身上,狂吻他,并且双手疯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颜罗王一边推拒她,一边喊道:「喜喜,快出去叫人进来替代我,她是李清玉的娘,这般李清玉会恨死我的。」

路喜喜赌气道:「我就要李清玉还有那几个小妮子恨你。」

「你!」颜罗王气得无话可说。

只听路喜喜又道:「虽然我很不想看到你和她,但是,如果事后她知道她是被二三十个嫖客所救,我想她亦活不了的。只有你,我想她可能不会恨你,更重要的是,事后她不会缠你,因为她是有老公有女儿的女人了。当然,事后她会不会恨你,我就不清楚了。与其叫她与一群男人,不如叫她跟你一个发泄,这是我站在女人的立场说的话。我就把我的男人暂借她用一次了,我躲开了,完事后到春雨楼来找我。」< br />
「喂喂,喜喜,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别这样跑了,她把我的裤子也撕了,啊,喜喜,我颜罗王不能趁人之危啊!我不喜欢这种方式。」颜罗王叫着,可就是甩不开缠着他的金叶。

而路喜喜却不回头,她怕她一回头,颜罗王会看见她的痛苦以及她眼睛里的眼泪──为了救另一个女人,她把自己的男人也让出了啊!

无奈之中,颜罗王看了看那被踢破的门,又看看自己被金叶撕得碎烂烂的衣服,心下一狠,放落灵色斧,就把淫态横溢的金叶横抱起来,跟着把她扑倒在床上,吼叫道:「你以后别找我麻烦,否则我有冤无处诉,你这是强奸我,我颜罗王最恨强奸。」

顷刻,门大开的后院厢房响起浓重的男人喘息和淫糜的女人呼叫,那一张帐纱半开半掩的床,摇撼不止,仿佛带动得整间房都摇动了。但是,竟然没有人过来看一下,皆因路喜喜派人远远地守护这小小的后院。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一切平静了。

房里的颜罗王看着昏睡在他怀里的金叶,不知该如何处理,正想就此逃跑,却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跑进来,递给他两套衣服,道:「我是喜娘的人,你们穿上衣服离开吧!这里由我们善后。」

说着,她那双眼却紧盯着颜罗王的胯间,颜罗王急忙着上裤子,那少女一阵失落,才转身走了出去。颜罗王于是替金叶胡乱地穿上衣服,就抱着金叶由后院墙飞掠出去了。

而金色宫的人最终没有带人过来,因为以刘福生的计划,就是由三龙杀死金叶后,再由三龙把这消息传到李清玉的耳里,可是刘福生左等右等,等到晚上竟等不到三龙,他心里极度不安,就立即告别李清玉赶回扬州去了。这件事情,某种程度上讲,就成了一个谜,不了了之。 ### 第十二章 ~艳缘后续~

颜罗王实在不知把金叶带到哪里,在京城里寻客栈是行不通的,回春雨楼吧,不知路喜喜又会怎般对待他,他只得直接偷出了京都。临走时,他取了灵色斧,而凌思静送的那把巨斧,他知道会有人帮他收捡的。

京城南郊的镇上,颜罗王特意从北绕到南,就在这镇上找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把金叶抱到了床上,看着仍然熟睡的金叶,感到头痛之极。

这该怎么办?还是先逃吧?这好像又不行,他颜罗王犯下的事,总该给金叶一个交代吧?

想来想去,他还是留下了,就坐到一边的桌子旁,又开始思绪,那思绪乱乱的,绞结在他的脑袋里,像一团乱草,怎么理也理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叶醒转,第一时间就哭出来。

思绪中的颜罗王被她的哭声拉回现实,却见她正凝视着自己,他就咳了咳,道:「你醒了?」

金叶哭道:「你怎么在这里?」

「唔、咳,我从三龙手中救了你。」颜罗王感到说话也特别地吃力了。

金叶止住哭,道:「你身上一点武功也没有,能够从三龙手中救出我?」

颜罗王觉得有些丢脸,心想金叶一定知道自己当街裸逃的事情了,他把灵色斧举了起来,道:「我现在拿着它,就不怕三龙了。」

「原来如此。」金叶擦擦眼泪低语一声,忽地脸色又变,道:「你是什么时候来救我的?你来救我的时候,三龙有没有对我、对我── 」

「没有,他们什么也没做,我就把他们赶跑了。」颜罗王看出金叶的紧张,只好老实交代了。

金叶喝道:「那到底是谁救了我?我吃下的药一般是无解药的,我那阵子迷失心智,可记忆里还记着某些东西,就是记不住是谁──」

「咳咳!」颜罗王没来由的就是想咳嗽。

金叶也终于醒悟,盯着颜罗王,压着声音问道:「是你?」

「你醒了,我先走了。」颜罗王无语回答,选择逃跑,似乎遇某种事就逃跑已经变成了他的天性,可能正如路喜喜所言「腿长的男人都爱逃跑」 ,他现在就极想逃出此种尴尬的场面,到外面去透透新鲜空气。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金叶出言挽留,颜罗王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原位,就要坐下。

金叶又道:「你,坐到我身边来。」

颜罗王尴尬地道:「我还是坐这里吧!这里我坐得比较舒服。」

「我会吃了你?」金叶哭怨道。

颜罗王心里喊冤:早被你吃了。可他嘴里却道:「不、不会,我黑黑的不好吃,咳咳,你有什么话吗?」

「过来!」金叶哭叱道。

颜罗王只好把灵色斧靠放在椅子上,然后走到床前,局促地站着。

金叶又道:「坐下。」

颜罗王慢慢地坐下了,却如坐针毡。

只听金叶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问的话。」

「啊?什么话?」

「是不是你解开春药的?」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颜罗王不知拿什么话来搪塞,随口就是这么一句,随之「啪」的一声,脸上中了一招耳光。

就听金叶哭骂道:「什么举手之劳?你说得这般轻松?当时你为何不一斧劈了我?我是有丈夫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

颜罗王吃了一个耳光,本来就气愤,此时又被她无理的骂,好像那件事全是他颜罗王的错,他转脸就一巴掌回敬给金叶,喝道:「我说得轻松?我不说轻松,要我怎么说?难道要我说,是我把你操醒的?你他妈的那时缠着我,根本就甩不开你。你这般坚贞,当时为何不自杀了?早知让那些嫖客救你,老子这次是失身又失面子,最讨厌女人打我脸的。」

金叶被颜罗王打了个耳光,就只是哭。

看她也几十岁的女人了,还像个女孩一般爱哭闹,颜罗王发泄完,就直接站起来。

金叶连忙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道:「你不能走。」

「哇,你别扯着我,我不是你老公。」颜罗王急着甩开她的手。

她坐了起来,觉得下体火辣辣的酸痛,忍痛道:「你留下来陪我一会。」

颜罗王道:「老子不干,为了你,我得回去受路喜喜的气,还不知以后跟思静怎么解释。」

「你、你要告诉思静?」

「嗯,我不能欺骗她。」

金叶无力地道:「你不能告诉思静,不能告诉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求你了,你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好不好?」

颜罗王想了想,道:「这好像有点难度?当没发生过是可以,只是总得告诉思静吧!要是以后她知道了,不是怪我骗她吗?」

金叶道:「你也想想我的立场,若让她知道,我以后怎么见人?」

颜罗王无奈地道:「那好吧!就当没发生过,可是知道的人应该不止我,其中还有蜀山三龙,还有──」

他本来想把刘福生说出来,但想到金叶也许不会相信,再说刘福生再坏,也还是兰容的儿子,他终是忍了下来。

金叶咬唇道:「我会把他们碎尸的。」

「免了,他们是我的仇人,就让我来吧!如果你硬要插手,我只好把你我之事公诸于世。」颜罗王真怕她对三龙采取报复行动,那样的话,他的仇怎么报?

「你在威胁我?」

颜罗王笑笑,道:「我又没说我是老好人,有时威胁一下也在所难免的。」

金叶叹道:「你的确不是好人。帮我擦一下眼泪,是你害我哭的。」

颜罗王心里虽然反驳,可实际上他还是得伸手替她拭泪。

金叶抓住他的手,道:「刚才的事情,我没有多少记忆就发生了。既然已经存在,我希望能够清晰地留个回忆,以后也可以恨得清楚些。」

颜罗王愣住了,道:「我就这么可恨?你要恨我,你女儿也要恨我,如果李福知道,不把我杀了才怪。」

金叶心中一阵愧疚,她道:「我丈夫在十七年前和路照照决斗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武功,所以,他很难杀得了你。」

颜罗王想起当初偷听李福和兰容谈话时,只有兰容听到他的声息,而李福却完全没知觉到,此时才明白原来李福李大侠已经完完全全变成李大人了。

「你喜欢清玉吗?」金叶幽然问道。

颜罗王道:「喜欢,可是我与她没有可能的,她也已经决心离开了。看她走得那么坚定,我想她是不会回头了。」

金叶道:「你错了,你失踪后,思静通知在我家的三个女孩,她们个个都找得你急,那兰心还天天哭,我看兰心,以为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不料这四个女孩中,她最脆弱,当然也是最任性的。」

颜罗王道:「她们四个中,我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或者,现在连一个也难以选择了。你应该知道一些灵色教的秘密的,我既然恢复了功力,就代表我背负了一个女人的情和人生。」

「嗯,我知道。你说的路喜喜,是上代凤将和路照照的女儿,她小的时候,我见过她,她长得很漂亮。」

「是很漂亮,可漂亮的女人也霸道。」颜罗王说得很无奈。

金叶叹道:「不管如何,这两三年,你不要对不起思静,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孩,这些女孩中,就数她最可怜了,千万不要让她伤心,一旦她太伤心,你后悔都来不及。」

颜罗王此时正想着如何脱离金叶,对金叶的话也不是很在意,他道:「我知道,非不得已,不叫她难过。可世间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的。 」

「是啊!由不得人的,一切,都是个缘。仇也罢,恩也好;情也罢,恨也好。一切都是由不得人的,如果由得人,我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做我的儿子都小了些。如果可以,也不要让我女儿伤心,不要叫每一个爱你的女孩伤心才好。」

颜罗王道:「这个难度更高了,她们个个都觉得老子好玩,个个都想把老子玩在手掌心,不让别人来插手,老子又不是玩物,干嘛让她们抢来抢去的?世间这么多男人,偏来抢老子,难道老子长得特别帅?」

说到最后,他竟然有一点的沾沾自喜。

金叶凝视他的脸和他的红发,道:「你长得不是很俊俏,可的确很帅,这一头红发真是独一无二的。其实人长得怎么样,并不是吸引女孩的一个主要因素,你和她们的关系,主要的还是因为一个『缘』字。你和她们有着解不开的缘,所以也有着解不开的牵扯。」

颜罗王道:「我可不是迷信的人。」

「我也不要你尽信,只是要你在处理她们的事情的时候,想到她们每个人的感受。现在的你,应该想想我的感受,你陪我一晚吧!明天你再离开,之后你是你,我还是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今晚你陪我。」

「啥?要我今晚陪你?」颜罗王感到这真是个笑话,可事实上这并不好笑。

金叶道:「如果不陪我,你离开后,我就在这里自杀。」

颜罗王惊道:「这算是你的威胁?」

「是的,女人所特有的威胁。」

颜罗王叹道:「希望你的女儿没学会你这招,用死来威胁我,的确太沉重了些,爱得那般沉重,何必爱呢?」

他放下蚊帐,没有半丝犹豫,就钻到床上去了,那床很快地又摇晃起来,似乎是某夜的某种风鼓耸得过于激烈了。 ### 第十三章~酒醉倩影~

晨来又一朝,颜罗王在美好的阳光中送走了金叶,心情多少也变得美好。

虽然极想找到三龙,他暂时却不想进入京城里,因为昨晚他的红发出现,京城里那几个女孩一定找他很急,可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同样的,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路喜喜。喜喜虽让他与金叶好,可谁知道回去之后被她怎般棉嗦?

这京城,对于他来说,很有一种龙潭虎穴的感觉,即使是灵色斧,也劈不开一条道路的。

颜罗王在小镇找了一间酒坊,本来早晨应该喝茶的,可他偏偏想来喝酒。其实他也并不会喝酒,别人是千杯不醉,他却是三杯入喉神智不清的那种人。

酒坊老板看他扛着巨大的斧,并且裸露胸膛,胸膛上还有粗犷的剑痕,以及加上他高大的身躯,以为来了豪酒之客,心中喜欢,便请他坐了。

谁知他坐上之后就道:「老板,给我两小杯酒。」

那酒坊老板吃这一惊:豪客不都是大碗大碗地倒的吗?怎么只要两小杯酒了?

也不想想他颜罗王可能还未成年哩,能够喝两杯就已经满足了。

「客官,你确定只要两小杯酒?」

「嗯,菜多一点,饭也多一点,酒就两杯,多一杯我就会醉,醉了我会拆店。」颜罗王笑着对那老板道。

老板听了更是心里惊慌,就急忙进去张罗。

颜罗王在外面的木式酒棚看风景,所面对的是过往的官道,此时酒坊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似乎来得早些了。他昨晚没得睡好,今晨却不想睡了,所以起身早些。他不是个会欣赏风景的雅人,只是实在不知道干什么,看来看去觉得眼楮有点累,就趴在酒桌上睡了。

颜罗王刚睡着,从官道上奔来两匹马儿,马上是两名少年男女,也在酒坊前勒住了马。

那少年大概二十岁左右,生得脸面瘦俏,一只典型鹰勾鼻,这般的脸型不适合笑,他偏爱笑着,只听他道:「师妹,我们在这里歇歇再进城吧! 」

他跳下马来,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是个瘦高的俊俏公子。

那师妹却也是个天仙般的人儿,穿一身纯白的劲装,轻轻一跃,便从马背上落下,看去身高达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段匀称、婀娜多姿,看似娇柔实是艳冶,致圆的小脸蛋清纯中带点迷惑,直秀的鼻子下一张小巧的檀嘴,一对桃迷般的美眸总含着无限春情,长发不扎而散铺于她的肩背,那劲装打扮,使得她胸前特别的膨胀有型,如两丘极致的隆起,走起路来,若杨柳摆枝。

这小酒坊只有四五张酒桌,少年把马牵好,就与少女一同走入酒坊,就在颜罗王的对面坐了。

少女的脸就对着颜罗王,她惊道:「师兄,这家伙的头发是红色的,是否传言里的红发色狼? 」

那少年回头看看,不屑地道:「红色头发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他是这里的伙计。伙计──」

刚叫了一声,老板就急忙出来道:「两位客官,他不是伙计,他也是来吃酒的,只是好像睡着了。请问两位客官要打多少酒?」

少年道:「我们不要酒,先上一壶茶,再弄些饭菜上来。」

老板闷闷地走进厨房,今天连踫两桌客人,一桌只要两杯酒,一桌却只要一壶茶,叫他心里纳闷。顷刻,他又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托着颜罗王要的酒菜。

那少年却道:「老板,我们赶路,先上我们这里。」

老板道:「可这是那桌客人的。」

少年脸面立冷,拍了拍佩脸,道:「我说先上我们的,就上我们的。」

老板看看颜罗王还在睡,也就把颜罗王的酒菜先给了这两名后来者,然后急忙回去再做颜罗王的那一份。幸好,他做好的时候,颜罗王还没有睡醒──唉,也不知道他颜罗王昨晚多么努力地干活。

颜罗王被叫醒,看见饭菜,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根本就没抬头看一眼,那吃相看得他对面的少女皱眉。

那少年就问道:「师妹,怎么了?」

少女指了指埋头吃饭的颜罗王,道:「他吃东西好像野人。」

少年回头一看,笑道:「本来就野人一个,师妹,不必管他,我们自慢慢吃。」

颜罗王一边吃着一边听到有人讲话,他就抬起脸来,嘴里还咬着一大块鸡肉,看见对坐的少女,眼楮愣呆了一阵,接着把鸡肉块咬进嘴里,嚼了几下,硬咽下去,可是意外地被咽住了,就随手把一小杯酒拿过来喝了,用酒把梗在喉咙里的鸡块冲流进胃里,原来他要酒还有这个功效。

而在此过程中,那少女一双眼楮火辣辣地盯着他,几乎把他的脸都要烧热了,他觉得奇怪,又抬头看了看,脑中有些迷茫,似乎这双眼楮很熟悉,这小女人以前在哪里有看过似的,但事实上却是首次见到。

他想不通,就又把第二杯酒喝了,又看看那少女,还是想不明白,就喊道:「老板,再给我两杯酒。」

老板拿酒出来,道:「客官,你不会真的喝醉就砸店吧?」

颜罗王随口道:「放心,砸了你的店,我酒醒后赔给你。」

「扑哧!」少女娇笑起来。

那老板听了赔笑道:「是,客官,可你千万别砸。」

老板退开,颜罗王就把一杯酒喝进胃里。有道是三杯就醉皆乱性,颜罗王三杯下肚,那酒精上涌,头有点昏昏然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少女蓦然看见颜罗王胸前的灵色图腾,全身都定住了,眼楮直直地盯着颜罗王的胸膛。

而颜罗王摇晃着走过来,突然捧着少女的脸,没头没脑地叫道:「臭豆腐,你是臭豆腐?不是吗?可你好像四姐耶,来,臭豆腐,亲亲!」

颜罗王终是醉了──他真的不能够喝到三杯。

颜罗王把嘴嘟得像猪嘴一般,眼看就要咂到少女的脸,那少年一把扯住醉昏昏的颜罗王,手臂使劲,把颜罗王丢出一边,接着就要过去再教训颜罗王。

那少女却道:「师兄,算了,暂时不要惹他,明日是上代金色花主的生日,我们不要在此惹事。」

少年冷脸露笑,道:「师妹说得是,这次就放过他,我们也该赶路了吧?」

那少女看了看地上的颜罗王,就走过去甩了颜罗王两个耳光,颜罗王酒醉未醒,根本不晓得,少女打完就走出酒坊,两个年轻男女骑上马朝京城远去了,颜罗王酒精作用正盛,于是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老板不敢打扰他,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又走进一对夫妇模样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成熟而有魅力,女的变娇艳无比。

两夫妇进入酒坊,那女的就道:「阿龙,这里有个大汉在地上睡着了。」

被称为阿龙的中年男人道:「翠儿,不要管别人的事情。」

被称为翠儿的美妇娇声道:「嗯,我就是觉得这大汉看着有点眼熟,而且很奇怪,他的头发是红色的,胸膛上还有一道剑痕以及一个像是蛇的红色图案。」

「哪里?」阿龙惊声叫道,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颜罗王右胸上的图腾,他的脸色大变,又看了看靠放在椅子上的灵色斧,他就骂道:「这混蛋,比路照照还可恨,酒鬼一个。翠儿,我们不要在这里了,赶紧入京城吧!」

「为什么?人家走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阿龙道:「这黑家伙醒来之后,我就很麻烦了,我必须躲着他。」

「黑?」翠儿听到「黑」字,立即蹲下来仔细地端详颜罗王,幽幽叹道:「这孩子有点像我们家玉儿哩!阿龙,我们叫醒他,问问他的名字吧!想想我们家玉儿也有这般年纪了,就是他没有玉儿那般黑,可是人长大了,都会变得白一些的,嗯,真像玉儿!玉儿若果长大,应该是这般模样的。」

「不能叫醒他,翠儿,叫醒他,我就很麻烦了。快点离开吧!这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必须赶紧进城跟其他两人见面,问问这黑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唉,怎么弄个红发的出来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后如何把五行花主那五个娘们的芳心掳了?」阿龙抱起翠儿,就跑出了酒坊,似乎很怕颜罗王醒来的样子。

两人走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又一匹健马奔走过来,那马直接奔过酒坊,马上青年无意间朝酒坊一看,嘴里一声「咦」,就勒停马,掉转马头,行至酒坊前,跳下马来。

走入酒坊,老板问他要些什么,他也不答,只是蹲了下来,久久地看着颜罗王,就对老板道:「他是怎么了?」

老板道:「回公子,他喝了一点点酒,就睡在这里了。我不敢打扰他,可是他令我没有生意做。」

「待会我赔你的损失,就让他在这里多睡一会。」

「谢谢公子。」

青年就搬了张椅子过来,守在颜罗王身旁,而颜罗王似乎要醒了,在朦胧造起白日梦来,梦里喊道:「臭豆腐,亲亲!亲亲嘛!臭豆腐。」

青年夹起一块鸡肉就塞进他的嘴里,他惊醒过来,睁开双眼,黑眼瞪得老大,把一块鸡肉吐出来了,才道:「紫玉夫?」

原来这人正是从扬州赶来的紫玉夫──也就是女扮男装的罗紫玫,颜罗王的三姐,花名:猪猪。

颜罗王反射性地跳避一旁,然后全身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心下大松,还好,没被紫玉夫这断袖狂鸡奸。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喜喜不是说紫玉夫是女人吗?

他就盯着罗紫玫看,越看越觉得是女人,也就不担心她鸡奸他了,只是他这个时候是绝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的──那样会很麻烦。

「紫玉夫,我已经跟你一斧两断了,我们以前就不是朋友,你做为仆人的身分也被我撤消了。我警告你,别靠我太近。 」颜罗王提起灵色斧扛在肩上,就要走。

罗紫玫闪到他面前,对他道:「你的头发,变成红色的了?你的斧头怎么也换了?这把斧头又是谁的?」

「我情人的。」颜罗王想起路照照的名言,就照搬过来用用,发觉还蛮好用的。

罗紫玫气道:「上次那把是你妻子的,这把又是你情人的,你到底有几个女人?」

颜罗王道:「没算过。」

他的手就抓在罗紫玫肩上,发觉那果然是女人柔软的肩膀,他把她拉到一边,就走出酒坊。

酒坊老板跑出来道:「客官,你还没给钱。」

「嗯,差点忘记了。」颜罗王就在身上搜,却搜不出半边铜板,他就笑道:「老板,下次我来还你,现在我忘记带钱了。」

老板苦着脸,可看见扛着百多斤重的奇怪斧头的颜罗王,他又不敢强要,就拿眼哀求罗紫玫。

罗紫玫对颜罗王道:「你想吃霸王餐吗?」

「我不是说得先赊着吗?」

「人家老板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颜罗王怒道:「你以为我是没信用的人吗?啊!对了,我的包袱留在你那里,你现在立即把我的钱还给我。」

罗紫玫嗔道:「谁要你那几个臭钱?」

颜罗王明知她是女人,听她嗔声嗲气的,也就没有那种鸡皮疙瘩都冒起的肉酸感了,他道:「我那时被霸灵掳走,包袱留在地上,你没捡?」

「没捡。」

「那好,你借些铜板给我,我进入京城,就还给你。」颜罗王直截了当地道。

罗紫玫鼻子哼气,哂道:「你问谁要钱?」

「我情人。」

「你、你!」罗紫玫大跺其脚,指着颜罗王,嗔骂道:「你口口声声情人的,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想气我吗?」

老板看到此情形,无奈地道:「你们也不要争执了,我就当今日做了一件善事,不收这客官的钱,请你们离开吧!别在这里挡生意,我就感激不尽了,唉。」

罗紫玫随手取出一块碎银,转身交给酒坊老板,然后就扯着颜罗王的衣袖,一手解开马绳,就朝京都的方向走去。

那老板在背后道:「公子,找你钱啦!」

「不用找了,剩下的赔你半天的生意。」

老板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两天的生意也不用这般多吧?真是人长得好看些,就是善良些,那黑大个,红着头发,扛着大斧,像地狱里的煞神,恐怖极了。」


颜罗王要是听到酒坊老板的这段评语,估计会很开心,可是他听不到了,所以他现在很烦心。

罗紫玫扯着他就是不放,他被扯着走了一段路,真烦了,使劲一挣,衣袖裂断,他就道:「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

罗紫玫道:「我不拉你,你会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欠你钱了?」

「你就是欠我钱了,刚才的饭钱还是我给的。」

颜罗王摸摸头,笑道:「嗯,记起来了。好吧!我跟你到京城,找到我的情人──」

「停!你三句里两句情人的,是不是要我那、那个了你?」

颜罗王笑道:「哪个?鸡奸?嘿嘿,我现在不怕了,我也喜欢男人了,不怕被你鸡奸。」

他正笑得痛快,罗紫玫放开手中的马绳,双手就去扯他的脸,却发觉他长高了一些,而颜罗王被扯,又不好真的出手打罗紫玫,他就也伸出双手去扯罗紫玫的脸面,两人在大道中间就这般的厮扯,扯来扯去的,颜罗王不敢使劲,而罗紫玫却是狠劲地扯他的脸,颜罗王痛了好一阵,心中怒气激起,手中加劲,意外地从罗紫玫脸上扯下一块脸皮来了。

罗紫玫的假脸皮被扯下,那张原本清艳的脸红晕晕的,她双手的劲也大松,但两手还是捏抓着颜罗王的脸。颜罗王看了看手中的脸皮,抬眼盯着罗紫玫那张熟悉又显陌生的脸,想起与罗紫玫相处、相遇的种种,终于明白面前的女人是谁了。

他手中的脸皮掉落地上,举起双手抚摸着罗紫玫的脸,一双黑亮的眼楮眨着激动的泪水,只听他缓缓地道:「猪猪,你是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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